瓦子,这……
哪里有去什么人家的样子?
二女这分明就是在逛街啊。
她们去买了首饰,去买了胭脂水粉,你给我插一支簪子,我给你唇上抹一点胭脂……
那亲密无间的举动,她这个当娘的都没跟自己女儿亲热过。
再远远看着,她们二人挽着臂膀,说说笑笑进了酒楼,谈氏夫人便陷入了无尽的迷惑。
忽然之间,一个令谈氏夫人颇感惊怵的念头便浮上了她的心头。
肥家经营绣坊,谈夫人平素交往的都是富商夫人,也听她们讲过一些所谓的“契若金兰”。
此时所见,女儿明明说要去见她干娘,催促干娘帮她择婿,结果却只见到二女耳鬓厮磨、亲密狎昵如同一人。
李师师的美貌与风采,本就是令女人看了也要为之心折的。
谈氏夫人便想到,自己女儿以前经常与李夫人在“清尘堂”里一同沐浴。
谈夫人又想到自己女儿迟迟不肯嫁人。
谈夫人还想到女儿去枢密院做女官时,她的左右手也是貌美如花的少女。
她从不曾听女儿谈起过一个少年男子,平时说起话题,不是李夫人就是什么冰欣、羽婵,后来还加了个什么贝儿,说是个胡女,就……
奇奇怪怪的。
完了,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难道她不喜欢男人,却偏偏喜欢了女人?
谈夫人远远地候着,直到李师师与肥玉叶从酒楼出来。
二人饮了酒,举止更加的亲密。
就见二人信步而去,这里买一杯冷饮,你一口、我一口,谁也不嫌弃。
那里河边摘几朵花儿,我帮你簪在鬓上,你帮我插在髻间,眉眼盈盈。
谈夫人远远的看着,正因看不清细节,所以尤其显得暧昧。
完了,完了,果然如我所想……
谈夫人心都凉了,她再也没有勇气跟下去了。
眼看着二人“偎依”着回了仁美坊,一想到二人回去,便卿卿我我、假凤虚凰的诸般行为,谈夫人好不痛心。
她家中一切,以前全凭丈夫做主,丈夫宠惯着女儿,她也就不做干涉。
可现在,丈夫久滞于北国不归,女儿居然越走越偏,成了这般模样,她再不管,这个家要散呐!
谈夫人回家了。
她没勇气去“捉奸”,她怕女儿羞愧难当,万一想不开自尽,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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