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洛特展目四望,整整四百艘浩荡的塔拉斯科大舟,此时能够真正逃脱的还不到九十艘。
这些大舟能搭载四十人战斗,制作工艺复杂,已经不能看成简单的独木舟。它们需要砍伐大木作为龙骨,仔细处理坚固的木材,外侧加装各种木质的构件。在生产力低下的这个时代,塔拉斯科人即使有铜制的工具,也无法在两三个月内立刻造出任何一条大舟来。此时的他们也没有用于造船的大量人力。换句话说,塔拉斯科的水军损失,根本无法在这场战争中恢复。
而伴随塔拉斯科船队一同损失的,是精于水战的武士民兵。
少年统帅略一环视,心中默算。塔拉斯科人留在战场上的三百多艘大舟,数百条小舟,便意味着高达一万三千多武士和民兵的折损,连带着三四千熟练的水手。此战之后,河口要塞会陷入绝对的空虚,正是夺取的良机!
数百艘大舟在湖面上熊熊燃烧,难以计数的敌军小舟仓皇南逃,两翼的水师小船开始主动追击。长风带来拂面的温暖,风声中是隐约的厮杀与欢呼。
修洛特欣赏着这壮阔的一幕。这一刻,他豪情万丈,畅快无比,犹如痛饮烈酒,纵马驰骋疆场,挥兵摧破敌军。男儿爽快之事莫过于此!
片刻后,前方的厮杀声逐渐减弱,武士的欢呼骤然响亮。又过了一会,安纳特里便傲然乘舟前来。她一手握着折断的半杆旗帜,一手拖曳着一个绑缚的武士俘虏,大步来到主帅的高台。
“殿下,此战大胜!我,‘河流的源头’安纳特里,向您献上敌军主帅的旗帜!”
女武士昂首行礼。随即,她上前一步,把折断的“鳄鱼”帅旗扔到统帅的高台上。
修洛特微微低头,看着破损的“鳄鱼”旗帜,凋零的旗尖长羽,还有染血的深色花纹,正是追击过自己的大舟帅旗!他注视了片刻,没有伸手捡起,而是放声大笑。
“甚好!安纳特里,我勇猛的水军统帅,水师从此将纵横大河上下,再无敌人阻挡。现在,你就是‘勒曼河唯一的源头!’”
闻言,安纳特里稍稍一怔,恭敬低头行礼。她欣然接受了殿下赐予的称号,也默认了更加密切的隶属关系。接着,她站起身,把身后的武士俘虏拖到殿下之前。随后,女武士准确两脚,重踢对方的后膝,那俘虏便扑通跪地,一时无法站起。
“殿下,这是敌方统帅的家族大将,也是家族武士的武士长,叫做什么青鱼!他很是能打,率领家族武士们拼死殿后,才让敌军统帅侥幸逃脱...对了,射伤圣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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