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或服气或愧色,纷纷上前,围观白墙上的菊诗;谢令姜、离闲等人则是第一时间跑去关心欧阳戎的身体状况。
离裹儿本就离得最近,欧阳戎醉倒之后,她也是率先伸手扶住软瘫身子,一时间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搀扶之际,梅花妆小公主低头凝视诗词,轻声咀嚼: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好诗,好到…有点大逆不道了……此诗当为后五百年咏菊第一诗,欧阳良翰,你可比肩陶渊明。”
刚赶来桌前的谢令姜蓦然瞪了下眼,原来是前方这位小公主殿下忽而动作俏皮的轻拍了下他埋在胳膊肘间的束冠脑袋。
“彩!”
……
星子湖工地。
缭绕许久的琴音刚刚消失没多久。
水房,一间简陋隔间内,一个席地而坐、头戴毡帽的络腮胡汉子,终于喝完了葫芦里隐隐浸泡有红黑符箓灰烬的人血酒。
早上出门饱吃酱肉的他嘴里念念有词,少顷,倒出葫芦底部用来泡酒的一粒墨绿圆丸,仰头吞下。
它叫墨蛟,比蛇胆还辣,须弥间,化为喉咙至胸腔间的一条龙形烈火。
陋室内,隐隐回荡黄飞虹刚刚的碎碎念。
“公子说……俺也能为生民抱薪了。”
俄顷,络腮胡汉子突然睁眼,站了起来,原本酒量极好、真正千杯不倒的他,此刻醉影摇晃,汉子大梦初醒一般,环视一圈左右,水房外隐隐传来劳夫与牲口拉运佛首的声音……他醉眼朦胧,抬手压了下毡帽。
……
浔阳楼外的长街尽头,容真站在一处屋檐下,脸蛋上的神色犹豫不决,这时,前方人群突然传来闹声,像是煮水沸腾。
她看见不少人正在奔走抄诗,传阅某份新鲜出炉的手稿,津津乐道,还有人一脸兴奋的往浔阳楼内挤……
容真蹙眉,仔细一听,脸色微微变化起来……
原来是以一句“良翰亦为寝”为浔阳文人津津乐道的欧阳司马,今日竟然作诗了,而且被小公主殿下与全场名士们钦点为魁首,全场也是皆无异议。
“不是手受伤了吗……”容真想起什么,轻咬下唇,眼眸微微眯了下。
少顷,容真掏出一枚橘红色香囊,从其中取出一张“欠诗一首”的小欠条,攥于掌心,大步往浔阳楼走去,不再犹豫。
给你小师妹作得,给本宫作不得?
另外,本宫倒要看看,你刚刚作的诗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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