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遗物。”
“挺好看,也挺好听。”
容真站着不动,眼睛看着他的簪子说。
欧阳戎笑语:“多谢夸奖。”
容真还是没动,盯着冰白玉簪子看了会儿,欧阳戎保持笑容,过了一会儿,伴随着“珑玲”声,歪头问:“额,容女史还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容真瞬间转身,大步出门。
欧阳戎:……
容真板脸笼袖,离开江州大堂后,来到了星子湖工地。
她走进一间光线昏暗、仅有一盏孤灯的灵堂。
灵堂里面摆放有林诚的牌位,一位白眼老妪正在敬香。
容真走上前,也取三柱香点烟,她与表情古井无波的白眼老妪并肩站立,一边插香,一边轻声叙述;
先讲了欧阳良翰的安排,旋即建议今日动身,护送佛首,去往浔阳石窟那边……一口一个“欧阳良翰”。
宋嬷嬷默默听完,没说答应,也没反对。
在容真转身之际,年迈女史忽然道:
“老身第一次见林郎,是他进京赶考的时候,当时下着雨,他那一批考生去殿试,陛下让我们去接他们,一起入宫……老身当时也是彩裳女官,宫里很多人怕老身,手下人也怕,独独…他不怕,走来给老身撑了把伞……”
白眼老妪脸色平静,唠唠叨叨。
门前停步的容真听完,问: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哦,有然后,然后就是他的孩子来了京城……负心多是读书人啊,可偏偏又只能是他……有些事,老身不希望你们晚辈再走一遍。”
宋嬷嬷回头看着灵牌,轻声道:“拆了吧,你们能忍老身磨蹭这么久,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突然说:“你腰上这只香囊挺好看的。”
容真身子微微顿住。
宋嬷嬷回首,一双白眼朝着她道:
“也不是教你如何,只是汝师大司命不在,老身代她多言几句,防你深陷进去,不过放心吧,你的事,老身不乱嚼舌根……”
容真突然抬脚,继续前进,冷声打断了她:
“前辈喜欢,回头寒衣节送前辈一个就是了。”
宋嬷嬷卡顿,目送冷冰冰宫装少女背影扬长而去,叹息了声。
她走到祭桌前,捧起一盏孤灯,转身离开,空旷灵堂没只有一道自语声回荡:
“是比老身还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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