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欧阳戎的眼神有些疑惑。
欧阳戎放下茶杯,淡然道:“因为侄儿长大了。”
甄氏听罢放下手里伙计,端坐凳上,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
“确实是长大了,刚刚都知道放下才气拉拢下人了,也不和婶娘争个对错了……这么看,贬一次官,也不算太亏,心智更深沉了,这个好,做官就是要深沉些,下面的人才会畏。”
罗裙妇人小指撩发耳后,突然又话题一转:“那既然檀郎长大了,是不是该开始考虑婚姻大事了?之前服孝已经耽误三年了。”
欧阳戎其实已经有些烦了,他现在不太想谈这些家长里短,只想搞清楚脑子里忽然出现……或者说带过来的这玩意儿,说不定还关系到他有没有机会回去。
幸好这时外面院里冒出个耀光的小光头,端了盘进门了。
“施主,该吃药了。”
欧阳戎立马迎上,也不顾烫嘴,一口干完,就差没和秀发的小脑壳碰杯了。
“好药。”他赞扬道,又转头:“婶娘,侄儿又有点头晕了,这药劲有点大,我去躺会儿,你赶路一天了,也去安顿下,早些休息吧。”
甄氏瞧了他眼,点点头,又叮嘱了他几句,便起身出去了。
只是出门前,她头不回的丢下了句:
“檀郎别忘了,你娘生前对你有二愿,一是,考上进士,二是,娶五姓女!”
妇人走后,最后四个字依旧余音绕梁。
连头发短见识更短的秀发都哑然的看了眼脸色平静的欧阳戎。
好家伙,县爷想娶五姓七望的女子?这应该比娶离氏或卫氏公主还难一点吧?五姓七望们有时候甚至不屑嫁女给皇族……
秀发准备端药碗开溜,却被欧阳戎突然叫住,“对了,秀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县爷客气了,有什么贫僧能做的事尽管吩咐。”
欧阳戎低头想了想。
“那夜我掉地宫里……下面除了你那秀真师兄外,还有一个浑身脓疮的老人和一个断根小指的哑女,挺可怜的,你能不能让悲田院那边好好照顾下两人,特别是老人,浑身有脓疮看看能不能医治。”
“没问题,悲田院本就是县衙资助的,县爷尽管放心,贫僧去和院里管事的师兄说下,他会替县爷照顾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
“客气欸。”
欧阳戎笑了笑,目送这个颇豪气热心的小沙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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