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低垂眸子一字一句吐出:“你说,为什么。”
“老夫……有想过拒绝。”
“可你没拒绝。”
“那年逃灾过来,这条命是柳家粥棚救的。”
“他们那破粥棚还能救人吗。”欧阳戎笑了。
“这是现在。柳老爷子还在世时,不是这样的,也不允许现在这三兄弟这么做……那时的柳家粥棚,不割浮财,也确实救过一些人。”
“我还以为你是柳家专门插的一枚闲棋,早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带兵查账。”
“我不是死士,县衙的活计也是自己找的,柳老爷子去世后,我与柳家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甚至都以为柳家遗忘我了,可是……还是找上门来了。”
老崔头惨笑摇头,“公子。”
年轻县令整个缩进宽大的椅子里,平静应了声“嗯”。
“柳家这情……我得还。”
“自焚呢。”
“烧了帐,我与柳家一笔勾销。可我对不起公子和城外上万难民。”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连公子都觉得狗屁不通吗……”老崔头望天呢喃,“老夫算一辈子帐,还是没算好这最后一笔吗。”
“一死了之就对得起了?”
“老夫命贱……”
“你确实命贱。”
欧阳戎点头,“你做了贱事,所以命贱,但你本可以命不贱的,是你自己堕落了。”
老崔头一怔,欧阳戎语气坚定:“大丈夫从没有生而命贱的,贱与不贱,只看他是否做了高尚与卑鄙之事。你呢?高尚还是卑鄙?”
“我……”老崔头身子颤抖起来,说不出一个字。
欧阳戎上半身前倾,两手肘撑着膝盖,冷冷俯视他逐渐恐惧的眼睛:
“公道在你眼里还没十几年前一碗粥重要?”
“我……”老崔头懦懦道:“我觉得公子能赢……只烧一家,还有其余十二家,不影响赈灾……”
“柳家是首恶,柳家不倒,先抄其它十二家,无异于驱狼养虎,甚至促成虎狼合谋,取死之道。况且……”欧阳戎平静问:“我最后能不能赢,与你做不做卑鄙之事有关系吗?”
老崔头呆愣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欧阳戎起身,望着窗外远山,点头定论:
“一饭之恩必偿,我敬你是条汉子,可见小恩而忘大义,你给吴越男儿蒙羞。”
老崔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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