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承蒙少家主还记得老仆……”泰伯涕泪横流。
柳子文摆摆手。
柳子安冷眼旁观。
柳子麟一脸无所谓,他眼下只专注一件事,在大哥与二哥身旁念念叨叨,给某个牛逼父母官上眼药。
“大哥,粥棚倒闭事小,咱们柳家面子丢了事大!上任这么多天,他还没来咱们柳家拜码头呢!”
柳子文不理,带着二弟、三弟,去各领了一碗热粥喝,他低头默默喝完,摇头说:
“有点稀了,后面的锅弄稠点。”
“是,少家主。”
待到泰伯点头哈腰离开,柳子文头也不回,呵斥:“喝了!”
低头抿粥的柳子安,将剩下的小半碗一饮而尽。
还在嘀咕的柳子麟一慌,赶忙仰头,把沾碗沿拇指的热粥一口气全倒进胃袋里,幅度太大,剧烈咳嗽,呛的口鼻皆是。
柳家少家主朝着两位面色不解的弟弟问:
“你们忘记阿父了吗?”
柳子安沉默,柳子麟脸色一凛。
后者咬牙:
“没忘,都是这群贱民,害死了阿父!
“阿父灾年好心开粥棚,接济这些贱民,粮散尽了自然要减粥棚数目,这些贱民不知感恩,反而在别有用心的人怂恿下冲撞阿父,洗劫柳家宅子。”
柳子安也冷冷说:
“还有狄夫子走后的那个新县令,嫉妒阿父善名,眼红咱们家产,饿死的灾民,诬赖说是阿父粥里下毒,屈打成招,世态炎凉,竟无一人替阿父说话。”
柳子文盯着两位弟弟:“阿父含冤咽气前,你们可知和我说了什么?”
柳子安与柳子麟皆摇头。
“叫我把粥棚继续开下去。”
气氛沉默。
柳子文忽笑,手指着前方的粥棚和育婴堂道:
“升米恩,斗米仇,行,那我们柳家就换一个开法。伱们瞧,现在全县百姓不都说咱们柳家是大善人吗?可有一人敢骂?”
他又点头:
“所以只要我在一天,阿父的粥棚就必须开下去。”
柳子安颔首冷声:“我们龙城县不允许再有这么刁的民。”
柳子麟目露凶光,恨恨道:“也不允许有能站的官,要不斩首,要不跪下当狗!”
柳子文用力拍了拍两位弟弟的肩膀。
不多时,三人离开粥棚,返回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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