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裹儿没有回答,转过头朝彩绶感慨道:
“我有些明白谢姐姐之前说的王道了。这样的人,才能把权力转化为拥有无可匹敌的武力吧,所有的旁观者,甚至连一部分敌人,都会暗暗盼他胜利。”
顿了顿,这位养在深闺无人识的苏家小妹目不转睛望向墙外,丝毫也不在意外面这场公审的结局如何、某位年轻县令是否能成,她嗓音清脆,率先断言:
“欧阳良翰可入神都政事堂。”
“啊。”彩绶乍舌,身子后仰:“那这岂不是宰执之才?”
苏裹儿没回话,目不斜视前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彩绶只好作罢,继续扒墙观望。
而就在主仆二人刚刚交谈闲聊之际,鹿鸣街上的露天公堂,正陷入了难缠的争斗。
“肃静!”
欧阳戎拍桌四望,场上寂静后,他径直道:
“柳子文,你可知罪。”
柳子文眼睛下垂,盯着地板,“恕草民愚昧,不知大人所说的是何罪?”
欧阳戎转头吩咐道:
“来人,去将人证物证呈上。”
不多时,燕六郎带着一伙捕快,搬来一只沉甸甸的木桶,放在公堂的空地上。
面对全场目光,欧阳戎环视一圈,朗声道:
“诸位请看,此物是从狄公闸内闸主室中搜得,里面装满了妖油,像这样的木桶,狄公闸里还要上百个,一旦全部引爆,可轻易炸毁水闸,本官怀疑以往数次塌闸就是此物造成的。”
说完,欧阳戎朝燕六郎等人抬了抬下巴,后者们取出一些木桶内的类油液体,当着全场众人的面,简单演示了一番焚天鲛油的威力。
旋即,阳光下,四射的火光与震耳的爆炸声,令围观群众们脸色愀然。
这还只是取出一点,若是上百桶这玩意儿,再坚固的水闸也顶不住啊……瞬间,愤慨议论的声浪席卷全场。
这一回,欧阳戎没再费口舌问柳子文是否认识此物,他直接派人唤来了刁县丞与几位长随。
他们那日正是被欧阳戎、谢令姜带去了龙首山旁观偷偷运油之事。
刁县丞与几位长随一到场,立马绘声绘色的将那夜柳家工匠们偷运鲛油入闸的事情交代出来。
柳子文脸色愈发阴沉。
欧阳戎没去管他,继续吩咐:
“来人,去将修闸的柳家工匠,还有那个袁姓长吏带上来!”
“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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