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这不废话吗?现在两派都在争取卫氏女帝的信任,都在讨好伺候着卫氏女帝,就是为了皇嗣之争中得到她的偏袒。
“哪怕双方明知道卫氏女帝是在借此平衡两派、平衡朝堂,是帝王术,是政治平衡手,是让朝野上下都为其马首是瞻,但是也没办法。”
似是从小到大的耳熏目染、言传家教,不怎么议论朝政的谢令姜此刻对朝局的见解颇为成熟,甚至胜过大周不少中底层官员。
她好看的黛眉微聚:
“现在的问题是,这卫氏女帝难道就不怕,眼下还大玩帝王术,坐山观虎斗,结果保离派与卫氏越斗越烈,恩怨积蓄,势如水火,最后等她百年之后,任何一方上台,都对另一方赶尽杀绝吗?
“还是说,卫氏女帝不在乎,管他亲生骨肉,还是娘家族亲,被屠戮就被屠戮了,死后管它洪水滔天。”
欧阳戎头不回的平静道:
“谁说是废话,问这些是让你好好想想,假如你是卫氏女帝,你会怎么做,有些事情,就是人之常情,不设身处地,是没法想通的。”
谢令姜锁眉,摇摇头,“假使是我,反正我不会像她现在这样做。党争愈演愈烈,对社稷绝不是好事。”
欧阳戎牵住床单四角,整理好床单,退下床榻,转身走向书桌,他一路平静道:
“所以我说,师妹没有找到轻易牵理整齐床单的这个巧处。”
“可是大师兄,连狄夫子都不一定揣测到卫氏女帝的想法,圣心难测。”谢令姜想了半天,也百思不得其解:
“唔,大师兄能不能不要用借喻。要不直说,你觉得保离派、卫氏哪一方更有可能赢如何?师妹也说说自己的猜测,交换一下看法。”
“如果仅仅是这个问题的话,还用得着交换看法?”
欧阳戎失笑摇头。
谢令姜半开玩笑道:“还是交换下看法,看看咱们师出同门,是不是想一块去了,万一没有,主张不同,大师兄可别把我抓起啊。”
欧阳戎点点头:“到时候你别踩我鞋就行了。”
“……”谢令姜。
“不开玩笑了。”她摇摇头,表情收敛,看着欧阳戎眼睛认真道:
“大师兄,卫氏赢不了,那两位亲王,再也没法争夺皇嗣之位了!”
“为何。”欧阳戎接话。
“因为……营州之乱。”
书桌边的欧阳戎挑眉,伸手在书牍中抽出一份翻过几遍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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