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塞的鼻头。
没人在身边照顾,这几日饮食起居随意,竟有些着凉了。
得承认,之前有丫鬟暖床的封建老爷般生活确实有点让人堕落了。
某人思绪纷杂,没由来的想道。
这是东林寺东南侧某座院子内,一间檀香味弥漫的二楼屋子。
床板略硬的床榻前,正漆黑一片。
欧阳戎忽站起身,两手微微推开一点雕花窗扉。
“叽叽吱吱——”
他耳边的夏日虫鸣声更大了一些。
“三更时辰,秀发秀独他们应该都睡了吧,该走了,欧阳良翰,万一过了十五,小师妹说不定就回来了。
“别磨磨唧唧了,昨日从梅鹿苑翻出来时不是速度挺快的吗,怎么越靠近地宫,你小子脚越抬不利索?”
黑暗中,欧阳戎低头自语几句,蓦然转身,拎提找准备好的包袱,轻手轻脚下楼,推开了三慧院的院门。
昨日他低调上山入寺,在应付完见谁都爱开导一下的善导大师后,他便悄悄住回了当初卧床养病的三慧院。
也算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在什么地方结束吧。
欧阳戎关好院门,钥匙轻轻放在门前地上,转身,头不回走人。
此刻明月高悬,夜深人静,东林寺的悲田济养院内,亦是黑灯瞎火。
欧阳戎一路绕来打灯笼值班的僧侣,熟络摸进济养院的后院,翻过石栏,来到漆黑枯井前。
还是原来老法子,身子吊在一根绳索上,从井口缓缓滑入下方地宫。
轻“砰”一声,声音在幽闭地宫内缓缓回荡。
是欧阳戎往下探去的脚尖,踩到了莲花台座的边沿。
成功落足,欧阳戎揉了揉磨红手掌,左右四望。
四面佛本生壁画、中央莲花台座、井口落下的月光。
“一切都老样子……”他低声怅然。
净土地宫中,距离中央莲花台座不远处,忽有一道漆黑身影站身,朝欧阳戎靠近。
欧阳戎脸色毫不意外,默默转过头去。
“不知大师”秀真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距离井口落下的月光,一步之遥。
被吵醒的这位疯和尚应该是以为师弟们送饭来了,结果瞧见站在月光中的欧阳戎,枯槁脸庞微微愣了一下,伸到一半接饭的手掌顿住。
欧阳戎见状,立马低头,两手在身上与包袱里摸索起来,片刻后,眼底浮现些歉意之色,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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