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上枣红胭脂大马的弱冠长史说:
“听闻欧阳长史深得浔阳王青睐,造像之事全盘托付之,今日一见,果然年轻俊杰啊,难怪浔阳王殿下信赖。”
欧阳戎微愣,抱拳:“中使过奖了。”
顿了顿,他敏锐察觉到什么,垂目问:
“浔阳王殿下思恋陛下,最近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胡中使既然是洛阳宫中来,应当面见过圣颜,何不与浔阳王讲讲。”
从骑在冬梅上的欧阳戎视角看去。
胡夫身后方,天际的火烧云已经随着一轮落日、齐齐潜入漆黑地平线下,
只剩一抹余晖的光晕将地平线边缘染成赤红色的一线。
他光线昏暗下的络腮胡脸庞,隐约没有表情,当着周围一众侧目宫人的面,摇摇头,淡淡道:
“还是算了,杂家职责繁忙,明日还要赶路,待杂家归来,再替陛下看望殿下吧,长史告辞。”
载着洛阳中使与宫人的马车缓缓远去。
欧阳戎微微挑眉,目送这支车队离开,少顷回头,径自返回槐叶巷宅邸。
当夜。
欧阳戎一袭隐蔽黑衣,赶到浔阳王府。
聚贤园书房内,不等众人寒暄,他直接提起胡夫之事,问道:
“伯父在东宫时,可认识此人?”
欧阳戎脸色有点担忧。
该不会和妙真一样,也是结过仇的吧。
离闲努力思索,摇了摇头,不解问:“不认识,檀郎问这个做什么。”
欧阳戎欲语,韦眉忽道:“阉人的话,顺伯可能认识。”
众人一愣,少顷,离大郎唤来了老管家顺伯。
这位离宫多年的老宦官听完欧阳戎的问询,顿时感慨:
“没想到小胡子现在这么出息了。”
“小胡子?”面前闪过那张络腮胡脸,欧阳戎嘴角抽搐了下:“顺伯很熟?”
“算是杂家的一位干儿子。”
顺伯老脸有点不好意思道:
“本以为殿下与杂家失势,这义子应该被排挤的呆不下去。真没想到啊。”
欧阳戎等人面面相觑。
夜谋结束,回到宅邸,欧阳戎房中踱步,摸了摸下巴,嘀咕:
“有这旧情,应该不算恶意吧,傍晚的暗示,也是因为这层渊源?想引我注意,难道有何情报要说……”
思索一夜,翌日一早,欧阳戎准时前往,送这位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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