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却不行,无多少余地。
一件事实是,蔡勤等哗变戍卒们并不知道欧阳戎、浔阳王府等同情、并能保全他们的势力存在。
而是清楚无误的知晓,残暴苛刻、逼反他们的罪魁祸首们都还安然在位,没被追责。
这也是欧阳戎此前一直担忧的事情。
蔡勤等戍卒将领们,一旦清晰明白了形同造反的本质与自身的处境,那么一条猜疑链就会自然形成。
事态便会朝某处飞快滑落,极难挽回。
他们不久前递交的那份申状,上面两个述求,就是这条猜疑链条产生后的结果。
也是蔡勤等人从投降转变为招安的身份宣告。
他们要招安,不要投降。
至于收到申状的洪州、江州,会如何回应他们……
欧阳戎默然。
他只知道,连北归戍卒此前老实跟随胡夫“天真”投降,王冷然都在暗中备兵,欲进城那日将他们诬陷造反,一网打尽……
更何况眼下收到了那份威胁性质的申状。
王冷然应该是冷笑不已,磨刀霍霍。
也因此,对于欧阳戎这几日的某些泼冷水举措,恼羞不已。
这是江州。
至于洪州那边,会是何选择。
虽然前几日他以江州大堂的名义发出的警告,没有得到回信。
但眼下,胡夫突然返回的消息,其实已经告诉欧阳戎答案了。
宛若一叶知秋……
“知道了。”
铁匠铺内,目光从炉子内跳动的火苗上挪开,欧阳戎拍拍手,站起身,经过火急火燎的燕六郎身边。
“走吧。”
欧阳戎脸色平静,没有多问。
欲语的燕六郎一愣,只好跟了上去。
来到江州大堂的正堂,欧阳戎看见了胡夫、王冷然,甚至还有元怀民。
江州大堂内稍有品秩的官员全被紧急唤来了。
事情果然不小。
“欧阳长史!你怎么才来。”
众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说道。
欧阳戎走进正堂,看着迎面而来的胡夫,那张失去络腮胡的白净脸,他不禁多看了两眼。
还有他腰间的那柄腰刀。
想了想,他关心问了句:“胡中使这是怎么了。”
胡夫也不知道他是问络腮胡,还是什么,满脸焦急,语气苦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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