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殿下何时被囚禁的。”
“八月八日,相王殿下被深夜召入宫中,被陛下怒斥,遭遇监禁,陛下后又下达密旨,令宫人妙真送鸩酒去江州……
“此事本来严加封锁,被禁深宫的相王殿下,冒死买通宦官,携玉知会了长乐公主,公主又冒险告知相王府,于是派了在下与蒙将军,火速赶来江州,提醒王爷和世子!”
欧阳戎认真听完,原地打转一圈,皱眉不解问:
“好端端的,陛下为何震怒,下旨毒子,可是有何误会?”
郭遇愁的快抓断了胡子,急色道:
“圣心难测,谁能知道,不过在下猜,应该是与八月八日传人京城的几道消息有关,其实,此前相王殿下就已经有不好预感了,没想到当夜就被唤入宫中。
“一道消息是西南那边传来,李正炎、魏少奇率军一路北上,已经席卷岭南半境,北入江南道地界了,沿途投降州县太多,朝廷颜面尽失,
“当日朝会,听说陛下直接罢免了岭南道巡察使还有一众监察御史职务。”
郭遇脸色犹豫:“还有一道消息,是王爷您这边的,听说……”
“听说什么?”欧阳戎问。
“听说是江州刺史王冷然上书,诬陷王爷与李正炎眉来眼去,说王爷收留庇护李正炎的同伙、原江州博士王俊之,企图在蔡勤军攻打江州时谋反,里应外合。此事好像还有监察江州的一些女官作证。”
离闲呆然:“所以母皇信了?查也不查,要赐死本王?”
郭遇苦笑无言。
旁边蒙守光,似是又想到了往日,目露悲悸,瓮里瓮气:
“一定是那两个卫氏奸王进谗言,挑拨圣人与王爷关系!奸人误国,其心当诛!”
预想之中最坏的一种小概率情况还是发生了,
欧阳戎凝眉。
洛阳朝堂那位女帝态度骤变,这道消息来的太过迅急,令人毫无缓冲准备。
本来他此前一直笃信,这么多年沉浸朝堂,这位女帝已经千锤百炼成一位合格政治家,不管是帝王术,还是立储君这件事上,都是一位拎得清的老手。
因此在大的方向上,她的反应与举止,应该都是有迹可寻的。
可是现实,有时候,往往比话本还要荒诞无逻辑。
欧阳戎怔怔看着屋内的离闲、离大郎、韦眉、郭遇等人面如死灰。
他蓦然想到,自己可能是算漏了一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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