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保险起见,她凭着对附近街坊的熟悉,又绕了几个圈,才彻底解除警惕。
很快,黄萱来到一处堆满各类垃圾、臭水的破旧巷子,她前方巷子尾左手边,一座木门窄小的小院映入眼帘。
她抹了墨黑的疲倦脸蛋上,露出了些笑。
这是家。
其实严格说,是好几户人的家。
因为这座小院子里还挤了其它人家,她与阿父只是其中的一户,住在其中一间屋子里,是由柴房改成的睡屋,便宜半贯钱。
平日里,几户人共用院子与厨房,相处倒也挺融洽。
得益于长江中游第一大渡口浔阳渡的劳动力虹吸,临近渡口的星子坊,外来人口很多,鱼龙混杂,
坊内的房东们也都学精了,个个都是空间利用大师,想方设法租棺材房出去,也不愁没人住。
不过前段日子,坊内倒是有小道消息传,说有财力雄厚的商帮想要包下星子坊旧房,改造出租,只不过后来逐渐没了声音。
可能也是和星子坊的小房东太多了,坐落的宅院密集杂乱,不好谈判扯皮有关,最后似乎不了了之。
“爹爹!”
靠近院子,黄萱看见门口正在张望等待的一道熟悉大汉身影,立马喊道。
“小萱……你手怎么回事?”
刚刚从双峰尖下工回家的络腮胡汉子刚露出些笑,立马变脸,警惕问道。
黄萱还没开口,汉子突然转头看向她身后。
黄萱机敏回头,倏然一惊……那人怎么又跟来了。
她不由的后退两步。
“这人是……”络腮胡大汉狐疑打量。
只见前方暗巷中,正有一位仗剑道士缓缓走出,一张面瘫脸没有情绪表情,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络腮胡汉子背后的红袄小女娃。
正是消失了一下午的上清宗“山下行走”陆压。
院门前一片寂静。
络腮胡汉子转头瞧了瞧畏首畏尾的女儿,目光又落在了下她包扎草药的手掌上,汉子顿时须发皆张,狮子头般勃然大怒:
“伱这贼厮,连小娃都欺负,还要不要脸了,牛鼻子畜生!”
陆压正左右四望破旧巷院,闻言皱眉看向撸胳膊上前的络腮胡汉子,语气认真的解释:
“贫道不是坏人,只是街上偶遇令爱,觉得与贫道山门有缘,没有恶意……外面不方便说话,可否进门一聊,听贫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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