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卫氏清算或同僚暗算、顽强走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自然也有一些他的生存方式,老奴难以苛责。
“毕竟宫里竞争激烈,得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不然就要被残酷替换……都难啊。”
欧阳戎与离裹儿对视一眼。
离裹儿视线挪开,不发言,欧阳戎认真颔首:
“理解,没有看不起之意。”
顺伯微微松了口气。
欧阳戎多看了眼这位憔悴白发的老宦官。
说起来,这位顺伯确实不简单,当初若不是跟随浔阳王一家离开洛阳,现在应该也是宫廷中德高望重的大宦官了,甚至主理内侍省。
仔细想想就知道,离闲是乾高宗最后钦点的太子,按照宫廷干爹干儿子的习俗,顺伯当初能成为离闲身边的贴身宦官,他的干爹很可能是乾高宗、乾太宗时的内侍高官官,是与司天监监正并列的存在……
本就是一脉相承下来的,顺伯的人脉资历自然深厚,干儿子胡夫现在都混成女帝宠臣了……
胡夫对他恭恭敬敬,除了念旧知恩外,说不得还有传承这一衣钵、以正统自居的心思。
很显然,顺伯也对胡夫较为满意。
而这些年来,跟随废太子离闲一家四处漂泊,也实打实证明了他的忠心……
不多时,这辆低奢马车抵达槐叶巷宅邸,先把顺伯放了下来。
浔阳城宵禁,夜里各坊之间无法明面走动。
听竹轩在浔阳坊,离裹儿、顺伯无法返回,顺伯今夜暂居欧阳戎那里。
至于离裹儿,在浔阳坊有一套私宅,以前参加诗集酒会回去晚了,都会在那里落脚。
顺伯下车后,低奢马车继续前进。
欧阳戎没有下车,亲自把离裹儿送回私宅。
马车内,没有点灯,欧阳戎与离裹儿面对面坐着。
一者掀开车帘、打量外面的星空。
一者眼帘低敛,似是出神。
外面的零星灯火光影射入车内,偶尔掠过欧阳戎与离裹儿的脸蛋,表情不清晰。
“今夜辛苦你了。”
“客气。”
离裹儿放下车帘,回过头再道:
“延期之事,祖母肯定是不满的,又有卫氏双王在一旁煽风点火……你注意些,胡夫还有那什么夏官灵台郎,处理好他们,双峰尖石窟那边万不可出岔子。”
“明白。”欧阳戎脸色认真的倾听。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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