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坐下。
“老爷子怎么样?”玩笑归玩笑,说起正事来,季天候面色透出担忧。
“已经送去省城了,那边有婷月负责,不用我插手。”厉元朗如实说道。
并且他还好奇问道:“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我记得你是念中文系的,不是克格勃。”
“这还不容易。”季天候说道:“堂堂市委书记的侄子,一举一动还不被许多人关注啊。”
原来如此。
准是常鸣太高调了,惊动了县里的人。
厉元朗仔细一想,便问起季天侯,“金县长何时到?”
“你呀,太聪明了,怪不得比我小一岁,你能当县长,我还是个正科级的镇长,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季天侯点了点厉元朗,“金县长还有个会,随后就到。”
厉元朗问道:“天侯,你还在古铜镇?”
“调回来了,甘平镇的镇长。”
“那也不错。”厉元朗感触道:“你是不想往上走,要是想的话,三姐一句话,何尝比我差。”
“元朗,跟你说句实在话,还真让你猜对了。”季天侯端杯比划了一下,一仰脖喝下一盅酒,说道:“三姐真给我打过电话,问我想不想成为正处级,全省地方随便挑,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厉元朗不解。
“我知道,和三姐的交情只有一次,就是当初我救她那回。”季天侯认真说:“这次机会我要留着,关键时刻用得着。”
厉元朗听出来季天侯话里有话,不免担心起来。“天侯,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
后半截话,厉元朗生生咽进肚子里。
“元朗,你不会以为我能够出事吧?”季天侯反应过来,立马说道:“哥哥我可以拍胸脯给你保证,我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是因为什么?”
“元朗,有那么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在这个位置,以后怎样我无法预料,你应该明白吧?”
厉元朗彻底恍悟,敢情季天侯这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天侯,我做过纪委书记,你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官员,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诱惑,怎样把握自己,要如何应对,必须有自己的底线,千万不可逾越。”
厉元朗苦口婆心的劝道:“我见过进去的官员,每个人都非常后悔,甚至后悔走上仕途之路,不如老百姓那样,挣着心安理得的钱,睡着踏实安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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