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提起这事,厉元朗没了底气。
水庆章和谷红岩出事之后,他们家里的东西去向何处,厉元朗无从知道。
他身边只有这张照片,用作对儿子的思念。
至于其余照片在哪里,还有没有,他不掌握。
“婷月,你还记得当初阿才把你和谷雨带到安江省会海新市,谷雨在哪里,你有没有印象?”
厉元朗单刀直入,问起他最想知道的话题。
那就是谷雨的下落。
水婷月捧着照片,眼望窗外泛黄的树叶,嘴里喃喃自语起来,“小溪边上,有座木桥,桥对面是一座大房子,才叔领我们走进房子里。房子好大啊,楼梯都是用木头做的……”
厉元朗仔细聆听,没有打断她,任由水婷月说下去。
“我们遇见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请我们吃饭,饭好难吃,东西都没做熟,我吃一口就吐了。”
顿了顿,厉元朗鼓励道:“说下去,谷雨怎么了?”
“吃饭、吃饭……”水婷月念叨着,忽然叫起来,“我饿了,我要吃饭。”
厉元朗这个泄气,却只能忍着,安慰水婷月,只要她把记起来的事情说完,马上就可以开饭。
“吃饭,我要吃饭,我真的很饿……”水婷月似乎想起什么,忽地睁大双眼,指着门口恐惧叫道:“才叔,才叔来了,你看……”
门口空荡荡的,阿才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准是她出现幻觉。
见水婷月状态不好,厉元朗连忙劝慰,说这就让人给水婷月送吃的,总算制止住她要发狂的举动。
见到主治医生时,厉元朗将刚才水婷月的反应和她做了探讨。
女医生判断说:“她能够回忆起一些事情,这是好的开端。只是目前不宜逼迫她。”
“精神病人是有意识的,对于生病时发生的事情能够感知到。只是他们会感觉世界很危险,很复杂很凌乱,从而伴随很多情绪状态,比如恐怖、害怕、紧张、担心、烦躁、愤怒等。”
“所以有时存在对事件的不连贯,是片段性的,或者只记住其中某一个细节和行为。”
“刚才您提到这些,正是她的正常反应,有了这种反应,证明我们针对她的治疗是正确的,已经产生了效果。”
“这事急不得,需要慢慢来。等到她越来越接近正常思维,我们再与您联系。”
“好,只要一有消息,请马上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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