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从中找到任何一点儿悔恨之意!
望着那度人经里,黄泉河畔的鬼影,余琛不得不感叹。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呐!
这相当偏激的话,放在这酒家女身上,当真是无比贴切!
思忖片刻后,余琛又看向那度人经上,【此恨难消】的遗愿。
说白了,酒家女的遗愿,就是要让那捕快林一去死。
这事儿对余琛来说,不难。
——先前下山探听消息的时候,余琛远远见过这位睡梦神捕,天眼一望,是个练家子,但也仅此而已。
甚至未入先天,比不上那正青帮的老大谢青来得厉害。
倘若余琛真想杀他,只要挑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脸谱一戴,往吏目居一去,找到那捕快林一,扭断脖子,飘然而去。
以他现在的身手,加上森罗鬼面掩盖气息,简单得很。
尽管一个捕快的死,怕是会让衙门震怒,可这和余琛一个看坟的罪户有什么关系呢?
总之,要做的话,轻而易举,还难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件事儿,余琛偏偏还就不想办。
除了余琛尚且未曾亲手夺去人之性命以外。
还有一点,凭啥?
酒家女谋害亲夫,不知悔改。
人家捕快秉公办事,又何错之有?
但度人经可不管你人间是非善恶,那烟熏灰字沉浮不定,仿佛在催促余琛,接下遗愿。
对此,少年陷入两难境地。
是遵从酒家女遗愿,去杀了那捕快林一,还是遵照自个儿内心,弃之不顾。
前者,昧了良心。
后者,却不知拒绝了遗愿后,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
而以往,每当面临选择时,余琛两世的经验一般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但这一次,两世的认知得出的结论,却异常雷同。
这一世的经历告诉他∶酒家女杀人偿命,罪有应得,怪不得人。
上辈子的认知就更加直接——这还配复仇?配吗?配个几把!
于是,少年看坟人睁开眼。
看向那度人经,朝那金光氤氲的经卷,坚定摇头。
“此愿丧天理,违人伦,不接。”
那一刻,烟熏灰字一阵涌动,烟消云散。
然后,那黄泉河畔的缝头女鬼,尖啸一声后,带着满腔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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