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什么心思缜密,那是杞人忧天,被迫害妄想。
过了好一会儿,杨羸这位监地司命方才张了张嘴,“……啊?”
——余琛当时晓得这事儿时,也是这反应。
良久以后,杨羸方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出了门。
他去了一趟刑房,把先前审问福鼎商会那些人的供词全都拿出来一看,发现那些“建筑”的地点真就和余琛羊皮卷上“阵基”的位置一模一样。
心想,坏了。
当下赶紧让人联系了州牧吴庸,请他来一趟监地司。
没多久。
这咋看咋不可能聚在一起的仨人,偏偏就围坐在了桌旁。
一个是堂堂江州州牧,一个是监地司司命,还有一个是……凶名赫赫的通缉要犯。
不过这会儿杨羸和吴庸也没心思去纠结余琛的身份了。
——虽说吧,他先前做的事儿的确离经叛道,但和这要将整个金陵都炼了比起来,当真算不得什么。
仨人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那张羊皮纸卷。
良久以后,吴庸方才皱眉开口开口道:
“不错,这正是那近海和冷苍山上的炼生大阵——不过万幸的是,这阵还未曾真正完成,差了几分,否则恐怕咱们都没机会坐在这儿了。”
深吸一口气后,吴庸站起身来,
“杨羸,明儿天一亮,你便带上军武库所有火药,率监地司所有执事出城,将这二十多座阵基彻底摧毁!
途中倘若遇见任何阻拦,无论是谁,一并诛之!”
听了这话,余琛微微点头。
——不愧是一州之主,雷厉风行,三言两语之间便拍板定了下来!
杨羸亦拱手领命。
与此同时,一纸命令下去,整个监地司宛如庞大机械一般,动了起来,蓄势待发。
房里,吴庸和杨羸脸色都不太好。
——也正常,谁要晓得这种消息后还能笑得出来,那也太缺心眼儿了。
一会儿后,俩人才抬起头,向余琛拱手:“多谢阁下告知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不是余琛,倘若真让那福鼎商会将这大阵修成了,那金陵百万苍生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余琛摆了摆手,问他们:“二位觉得,这福鼎商会背后……不,应当说是这炼生大阵背后的罪魁祸首,是谁?”
这一问,杨羸与吴庸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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