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有人乘马走过,撩开了车窗上的帘。开口是有一些生硬的汉话:“橘大人,两位贺茂大人,昌图府城就快要到了。请三位大人准备一下。”
马车里坐着三个人,正中位是个少年,坐在轻微颠簸的马车上,却是也把腰杆挺得笔直。靠近车门地方两旁边侧坐着的,是两个中年男子,都把身体微微向少年倾斜着,很是恭敬。
少年对着窗外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那骑马的一顿头:“分かった(我明白了)。”而后放下了帘子,驱马行到了车旁边半丈远的地方。
窗帘放下,车里的两个中年人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橘大人,我们要到了。”坐在少年左侧的纤瘦男子对着少年说,“这几日车马劳顿,实在是让大人辛苦了。这一次我们前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只是随军。有将士前来祈福或者参拜神明,我们要帮着主持诵经,这件事请大人不要忘了。”
橘金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睁眼,只不过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听到了。那纤瘦的男子在他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也没再说话,也是挺直了腰杆坐好。
橘金泽不喜欢坐马车,尤其是不喜欢长途旅行还要坐这种原始的交通工具。明明在前面的渡边雄也中佐是坐着汽车的,却偏偏要自己坐在马车里。橘金泽在日本的时候常是坐着汽车出入,已经习惯了这种西方机械的平稳和舒适,这几日的颠簸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只因为是阴阳师吗?自明治维新以后,阴阳道被冠以“淫祠邪教”的名头被废止,原本被人追捧的阴阳师、阴阳道,只能对外称作是神道教的神职人员。那些心中还有信仰的士兵,会在拜祭的时候找到这些前阴阳师,拜祭祖灵,或者参拜菩萨。可是阴阳师并不是做这些事的啊……
少年心中惆怅且愤恨,手上力度一大,纤细的蝙蝠扇在他的手里被狠狠地折断。
坐在左侧的纤瘦男子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而右侧的那名身材略显圆润的男子直接在马车里跪了下来,双手捧着接过了橘金泽手里断成两半的扇子。他压低了声音:“橘大人……请问您有什么不满吗?”
橘金泽仍未说话,只是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马车、狩衣、蝙蝠扇。那个叫做渡边雄也的军人是靠着显赫的军功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物,所以是看不起自己这样的人的吧,在各种地方巧妙地讽刺着自己是个活在旧时代的残骸,已经没有了身为贵族的荣光。这些象征着传统的已经被时代所遗弃的东西,一样样的被打扮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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