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带一句口信儿。”
这一回,这管家面色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佟老爷是满人,可安知府也是满人。做商人地主做得再富,说到底也还是民,安知府可是一府父母官!安知府差人来给自家老爷道喜,这算得上是大事,绝对不能耽搁了。
管家抱拳躬身:“哎呦!原来是涵捕头,涵大人!失礼,失礼!恕罪,恕罪!您代表安知府前来,那就如同是安知府亲临一样。既然是口信儿,最好还是您亲自讲给我家老爷。来,您请随我来。”
这管家完全没有想到,涵捕头不过是信口胡诌,扯虎皮做大旗扯虎皮做大旗。安知府是什么人?哪怕这位佟老爷身家再硬,也轮不到安知府这个一府之长官给他纳妾这件事儿道喜的。可涵捕头说得言之凿凿,又不由得这位管家不信。谁敢假传安知府的意思呢?关东之地天高皇帝远,安知府就是这一方的土皇帝,假传安知府的命令,说的严重点儿,用个以下犯上的话来说,就是在昌图府里头假传圣旨一样!
涵捕头被领到了一个小间,有人上了好茶伺候着,管家叫他安心等待。
另一边,佟老爷正在与人席间饮酒。听得自己管家通传,也是吓了一大跳!
怎么着?自己纳一房妾室,知府衙门派人来道喜,这可算不得好事情。毕竟如今昌图府粮价居高不下,虽说是有日本人扣押粮库的事情影响,但是他姓佟的也不可能拎得清白。
他自己私心想着,借一个道喜的由头,派一个差人传个信儿,应当是在轻微地敲打。警告他不要做的太过分,免得当真弄得民不聊生,谁都下不来台。
他坐不住了,连忙跟着自己的管家来在了这个小屋。
“涵捕头,久仰久仰!”人未到,声先到。这位佟老爷声若洪钟,起自丹田,是那么的透亮。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衣服上用红色的暗丝密密绣着蝙蝠钱儿。脑门锃光瓦亮,满面的红光。也不知是吃了酒才这样,还是当真壮年人的眉目。
涵捕头站起身来给佟老爷行礼,却是没说话,眼神儿一直往管家身上飘。
那管家也是识趣,招呼着屋内的家奴院公一并出来,在外面把门轻轻带上。再而,能听得脚步声远了,这屋子里面算是安静下来了。
“有什么话,是安知府要您带给我的,”佟老爷见左右都走了,洒落了许多,“现在可是方便讲了。”
涵捕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再睁眼在眼眶里瞪出了两对铜铃:“姓佟的,你的案发了!你可是知道,现而今你已死到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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