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带着虎子上了楼。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庆姑回过头来给了虎子一块儿竹板儿,四四方方,写了个“魁”字。虎子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庆姑苦笑着回答:“这是我们的花魁签,今天晚上想和素娥姑娘说话的,都会把给缠头写在一张纸上,投在箱子里。给钱最多的那几位,会由丫鬟在姑娘身边指出来,素娥姑娘看上了哪个,这个签子就会给谁。当然啦,要是有人钱出得特别多,我就直接把签子给他了。小彭先生,我不贪那点银子,今儿您就是素娥姑娘的入幕之宾,您去找她说说话,算是我请您看事儿,香火钱绝对少不得您的。”
没想到出来给团送信,还能捞着一单生意,虎子倒是乐得如此,把花魁签一收,推门进了盈盈姑娘的房间。老鸨子庆姑很是识趣,倒退着关上了房门下楼来,叮嘱大茶壶们千万不要上去打扰。该她知道的东西她自然会知道,不该她知道的绝对不会多问,就是凭借着这份本分,她一个老鸨子才当上了纳兰朗的心腹。
“哎呦!是不是有个小子进盈盈姑娘房门了?”春风苑一楼大厅像是个天井的模样,抬头能看见二楼三楼的回廊,有眼尖的看见了虎子进了盈盈的房。
“什么时候都有不要命的,”有人搭茬,“老鸨子想钱想疯了吧?小国公包下来的人,竟然还要她接客。我猜这个毛头小子是听过盈盈姑娘的名号,直接点了人。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他们这边一议论不打紧,好些人都听见了——有一个后生进了盈盈姑娘的房门。
一个被人包下的花魁,比一个正当红的花魁更值得人们议论。毕竟正当红的花魁只要肯砸银子,终归还是能得偿所愿。可一个被人包下的花魁,尤其是被小国公包下的花魁,要的可就不仅仅是银子了,更有可能要命。
家花不如野花香,偷吃的不如吃不到。男人有时候很贱,要的就是那个新鲜劲儿,图的就是一个神秘感。一个怎么够都够不到手的果儿,才是最香最甜的那一颗。
好些人抻着脖子往里望,也不管看不看得见。在他们心里头,能见证一场热闹开始,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盈盈姑娘的房里传来了琴声。昌图府是个小地方,春风苑是昌图府最大的花酒楼,可也不是那种专门养伶人的青楼,来这儿的客人就算是风雅,多半也不过是附庸风雅。他们能听得出来动静,却未必听得出来好坏。只知道房里的人,点盈盈姑娘是弹琴来了。
果真如他们所想,一曲终了,一根蜡烛还没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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