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
她低头微笑,神情温和:
“可能我将信完全看完,我女儿走到我身边时,兴许就是我的大限将至了。”
孟婆的表情温柔,伸手理了理先前被自己拳头压乱的围裙,轻声道:
“不瞒大人,我这一生早活腻了,只是死又死不了,也不甘心去死。如果不是遇到大人——”
她抿唇一笑,道:
“我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查出我女儿当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最好是能替她报仇,若是实在弄不明白,我便听天由命了。”
人总难免一死,活到孟婆这样的岁数,生死早堪破了。
“若是以前,说到死了,我还有些不甘,但如今结识大人,若我死了,这桩鬼案,大人会查下去么?”
她看向赵福生,嘴角带着微笑,眼里却含着泪光,将期盼、信任俱都交托其中。
这一份信任太过沉重,也太过珍贵,蕴含了孟婆毕生的希望。
赵福生与她目光对视,最终点了点头。
她承诺:
“我会的。”
“好。”
孟婆放下心中大石,将眼里的泪光压了下去,点了下头:
“那我去准备一些材料,这次出行,我要替满周熬些药糖,替小张也试试多熬几副汤,看他喝点会不会补些人气——”
“你去忙吧。”赵福生微微一笑,也应了一声。
两人在无声的目光交流中,彼此无声交托,心意相通,许多话已经不需要再说。
孟婆起身出去。
等她走后,蒯满周突然伸手将赵福生抱住。
“福生,你累不累啊?”小丫头突然问道。
赵福生收回眼神,笑着看她:
“我什么事也没干,累什么?”
“谁的事你都在管。”小孩抱怨。
赵福生放声大笑,揉了揉小孩的头。
……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孟婆时常拿钱采买药材、麦芽等物,一天之中除了在屋里睡觉,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厨房中,很少出来。
厨房里传来各种各样可怕的味道,有时也夹杂了一些香甜,偶尔她还端了一碗漆黑浓稠的汤出来给张传世喝。
这样的情况下,钟瑶三人既觉得恐慌,又有些疑惑。
夏弥生时常躲在屋子的角落望着这荒谬又和谐的一幕,看到镇魔司内不慌不忙的众人,满脸不解的问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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