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十死无生,根本不应该回来的。
可她此时回到镇魔司,还提起了鬼车案,证明她昨夜确实上过鬼车,且平安而回。
“……”范必死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提着水壶呆立原地,张了张嘴,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无法保证你们未来性命,我确实承认办完我爹娘案子后不会再公报私仇。”
她顿了顿,又道: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庇护你们。”
身在镇魔司,办鬼案就是众人逃脱不了的宿命。
范氏兄弟就是不留在万安县,去了其他地方也难免会被当地令司主事使唤。
赵福生说道:
“我不管私交旧怨,只看案情,谁合适谁就上。”
她看了范必死一眼:
“世道如此,生死由不了人,只能看命!”
说完,又道:
“说起来鬼车一案当日本来就是你们先提起,才使我被厉鬼标记。”
那时的她才刚重生,对于厉鬼法则一无所知,此时回想才意识到范必死当时提起此案未必存了好心。
她看着范必死,笑着道:
“当日你提起这桩鬼案,有没有另怀心思,大家心中都有数,此时何必装委屈?”
“……”
范必死有些不安。
他听到鬼车案时,已经明白自己误解了赵福生。
二范生于乱世,一生命途多舛,防备心极重,往来的都是如纸人张一般的心狠手辣之辈,要么就是脾气阴鸷的驭鬼之人。
这样的生活环境,养成了范必死多疑且阴毒的性格,轻易不肯信人。
一旦有事,他便以己度人,默认对方也与自己是同类的小人。
这会儿听到赵福生的话,他怔懵片刻,接着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她的指挥。
赵福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穷追猛打。
“这桩案子我们三个本来就讨论过,不找你们找谁?”
张传世奸滑,难辨忠奸,赵福生也不信任他,只是这桩案子其他人明显帮不上忙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想过要多害人性命。
“这会儿倒好了,还来和我哭哭啼啼,表演什么兄弟情深,还想拉人下水——”
她越骂范必死就越尴尬,他脸色本来就较黑,这会儿黑里红,眼睛还挂着泪水,想要伸手去擦,又不敢,直被骂得唯唯喏喏,低头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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