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照他所说,略微一算,便算出武少春这样走一趟,一路跟吃跟住,这些钱都是纯赚,若能守得住口袋,一年走个两三趟,便能赚二两多银子。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当日武大敬曾提过他家一共二十多个劳动力,一年辛苦的耕种,闲暇时出外务工,一年能赚三十两银子。
但是光是武大敬一家交税便要交二十多两巨款,算下来一家人辛苦一年,剩下来的钱便寥寥可数。
而这些钱还得供一家老小嚼用,就这样,武大敬一家还算是狗头村活得相对算体面的老人——从他当日身上穿的那件青色未打补丁的衣裳便能看得出来。
武少春这样的走货一年一人便能赚二两多银子,且这些银子是不用上税的,这个数目便相当可观。
“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武少春憋了半晌,说了一句。
“不是好人?”
这个答案出乎赵福生意料之外。
范必死这会儿说道:
“出外行走的,哪有什么好人,这些敢挖坟,敢走私,敢与朝廷法令对抗,还敢雇人与土匪对阵,恐怕杀人放火也未必不敢干。”
他似是对人性十分了解。
说完这话之后,其他人没有出声,就连武少春也一副默认神色。
他这样的表现倒令赵福生愣了一下:
“原来如此。”
黄岗村的过往不是什么光彩体面的事,武少春不欲再多说,就道:
“若当时知道县里有这样一个月70文的工作,打破了头我也要来,我娘肯定会觉得我武家祖坟冒了青烟——”
提起过世的娘亲,他又是想笑,说着说着,却眼泪流了下来。
屋里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间传来‘哐铛’一声重物砸响,接着有人大喊:
“庄老七,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你又怎么了,谁让你站背后吓人的——”
人群吵闹声传了进屋,似是外间有人打了起来。
赵福生转头往屋外看,范必死见她这样,不由率先起身,皱眉道:
“恐怕是请来的杂役起了纷争,我去看看。”
镇魔司府衙如今才复立不久,一切百废待兴,许多职位尚未找到适合的人手,府衙内的杂事大多便归范必死管。
这会儿众人正在谈话,外头却有杂役打架,他觉得面上无光,总担忧赵福生喝斥他御下不严。
正恼火着要出去教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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