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到,顾旭并没有撒谎骗他。
只是顾旭今日跟他所描述的这些事情,信息量实在太大,足以颠覆他对世界的认知,以至于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今年春天的时候,”顾旭顿了顿,继续道,“你曾带我去赤阳子的坟墓前祭拜。你知道那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国师不假思索问道。
“看到了覆盖大荒的灰黑色铁网,看到了在牢狱外巡逻的铁蛇铁狗,看到了你脚上带着一副烧红的金属镣铐,皮肉焦黑,鲜血直流。”
见国师眼里流露出不解的神情,顾旭又接着解释道:“你应该记得,那时我跟你说过,赤阳子墓地所在的位置,风水有些不对劲。
“他的墓地位于洛京城的东北方向,乃八卦之中的‘艮’位,即‘鬼门’;而其所处的地势,也在几处山脊之间,四面杂山环绕,有如被囚禁之状。
“那里的风水,属于‘困龙天牢之局’。
“赤阳子以自身为眼,借那‘困龙天牢之局’布阵,试图以幻像的形式,把世界的真相,传达给后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当时还跟你提及飞升是一个骗局的说法,但被你毫不留情地反驳了。”
在顾旭说话的同时,国师抬起手,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按摩,似乎试图理清头脑中的混乱思绪。或许,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并不如他一直所认知的那样简单。
只是“忠于君主”、“敬畏上苍”等观念,一直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使他一直在刻意忽略生活中某些不对劲的细节,甚至不断地自己欺骗自己。
“其实,王公,”顾旭笑了笑说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圣人强者。别的圣人强者最在意的事情,是天地大道,是世界的真理。
“但或许对你而言,比起世界的本质,你更在意的是心中的道德观念。”
国师点了点头,认可了顾旭的说法。
长期以来,他之所以为国事日夜操劳、殚精竭虑,而不像别的圣人那样天天找借口推辞公务闭关清修,无疑是因为被内心过高的道德标准所约束。
“只是,有个问题我想问问王公,”顾旭突然盯着国师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道,“你心里的‘忠’,到底是忠于大齐,还是忠于天下?”
“这有什么区别?”国师问。
“忠于大齐,是忠于萧氏一族之社稷,”顾旭解释道,“哪怕君主昏聩无能、罔顾百姓生计,也要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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