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内就发生了十五次政府改组,所以质问罗萨斯的政变反而显得不合理。
罗萨斯将军不可能不知道这次起义,因为这显然跟他那一派的计划完全合拍。
一年前,他当选为高官,但拒绝接受,除非省立法会议赋予他特别权力。这个要求被拒绝后,他那一派就让大家看清楚,如果罗萨斯不当高官,那么谁也坐不稳高官的位子。
在听到罗萨斯的意见以前,敌对双方都按兵不动。
我们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后没几天,罗萨斯的手令就到达,手令中说他不赞成破坏和平,但他同时也认为正义在叛军这边。
就这么一个小条子,就使得包括高官、政府官员和部分军队在内的数百人就从首都逃跑了。
第二天,叛军入城,选举产生了新高官,五千五百人为他们投给罗萨斯的选票获得足额报酬。
从这些事件里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罗萨斯最终会成为一个不是国王的国王,一个大独裁者。而他不会加冕为王仅仅是由于这里的人,跟其他共和国的人民一样,特别讨厌‘国王’这个称号。
离开阿根廷后,我们听说罗萨斯已经被选为高官,但其权力和任期都已经完全背离共和国的宪法原则和初衷。
亚瑟,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自己是一个不列颠人。如果我生在像是阿根廷这样的国家,我真的不知道该何以自处。罗萨斯骗得过阿根廷人,但却骗不过我,也不应该骗过不列颠善良的民众。
我知道他正准备借助伦敦证券交易所发行一笔新的阿根廷公债,但是我们应该让他得偿所愿吗?
当然不应该,这就是我写这封信的根本缘由。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为他提供射向印第安人的子弹,也没有义务替他的独裁统治提供帮助。他的演技实在是过于拙劣,实在是不值得我们为他掏出一张观戏的门票。
不论是军政府还是独裁者,都不是先进文明身上应该出现的指标。亚瑟,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尽你所能去阻止他。就像咱们当初在公海上追击弗雷德的贩奴船一样,罗萨斯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正直的苏格兰场警官是不可能被肮脏的银币和沾满他人鲜血的荣誉所收买的。
为真理而战的博物学家,你的朋友,查尔斯·达尔文。
1832年2月11日。
苏格兰场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到处都能嗅见浓郁的西印度烟草味道。
亚瑟叼着烟斗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那封达尔文的信笺迟迟不能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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