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边沁的书房门前。
这并不是路易第一次来这里,只不过比起上一次,他的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路易推开房门,望着靠在躺椅上的边沁,欲言又止。
这位老人的脸上浮现着一股不健康的红晕,他看起来精神不错,甚至还有力气抬手向路易打了声招呼。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身体就真的没有问题,瘦骨嶙峋的手臂、嘴角瘦削的凹了下去,窗口刮过一阵风,将罩在他身上的白衬衫笼起,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这件宽广的大衣。
所有人都明白,但又都隐瞒自己,他们不想看清,此时的边沁其实是在燃烧他最后的生命力。
安德鲁驻足门前,迟疑着要不要进去,但最后,他还是遵守了与边沁的约定,直直的站在了那里。
边沁则认出了路易,他开口道:“是你?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亚瑟的秘书?那个来自法兰西的小伙子?”
路易克制的迈着步子走到了那个亚瑟曾经站立的位置,摘下帽子见礼道:“很高兴见到您,边沁先生,大革命政府认可的法兰西荣誉公民。”
边沁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如果这句话是从一个英国人的口中说出,那么多半是在讽刺我。但是鉴于你的法兰西血统,我知道你应该是在用你所能想到的最高级的词汇来赞美我。感谢伱,年轻人。如果我们认识的能再早一些,我或许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不过现在,还是让亚瑟来吧,他需要履行他对我的承诺。”
路易听到这话,不由陷入了一阵沉默。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同老人开口。
“边沁先生,亚瑟已经履行了他的承诺,您应该听到了欢呼声,这帮家伙还有力气欢呼,议会改革也已经通过。他深刻领会了功利主义原则,伦敦大学出了个好学生。他用对您个人的失信,换取了对这个社会最大限度的幸福。”
说到这里,路易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发梗,喉结耸动:“我记得您在报纸上说过,大自然将人类置于两位至高无上的主宰之下,痛苦与快乐。而亚瑟的痛苦,此时已经化作了整个不列颠的快乐。”
边沁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睁大,老人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觉得遗憾扼腕。
老人抬起头望向窗外的阳光,微微点头道:“你说的对,亚瑟这小伙子向来学的很不错。他肯定还记得我和他说过的那句话:太想伸手摘取星星的人常常忘记脚下的鲜花,而道德的最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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