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云歌这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尴尬地笑着挠挠头,点头称是。
“他们现今的动作,尚且在琼天殿掌握。”宿九琴缓慢起身,赋云歌和杜贺等人也一并起来,跟着往门口走去。
推开门,外面的雪风仍然高盛。凌晨未明的前夕,空气最为寒冷,好像连屋里的炉火也要冻住一样。
杜贺给夫人和孩子裹紧衣服,使劲用手背搓了搓下巴。宿九琴与赋云歌走在稍前面,隐约的朦胧中似乎能看到地面倒映的影子。
“呼,真冷。”赋云歌吐出一口灰暗的气,望着远方如线的江面。
“可惜江景欠佳。回想在满潮秋色,可谓四时各有其景。”宿九琴自顾自地说,“于冬晨抚琴演《菹草》,便有松鸡、画眉环鸣相和。舟中泛火,堪为至乐。”
赋云歌起初点点头。但是忽然一想,蓦地抬起头:
“哎……呃,前辈,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宿九琴淡然摆手:“直说无妨。”
赋云歌尴尬地挠挠头:“那个,刚才忘记讲了。前辈你的师弟去满潮秋色找你来着,还顺手把你的舟给拆了……”
刚刚抬起来的手,顿时给宿九琴停在了半空。
赋云歌见状,微微退了半步:“呃,前辈稍安勿躁……”
但毕竟宿九琴是有大修养之人。他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舟拆了也罢。不过我师弟……你确定是指乐悬行么?这是几天之前的事了?”
赋云歌没办法,只得又站在原地,把刚才漏讲的这段小插曲原原本本给宿九琴道来。杜贺一家跟了过来,便在后面耐心地倾听。
冷风轻轻拂动着宿九琴的衣角。思考了片刻,他首度出现了几许不安。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他喃喃道,眼神顿时变得忽远忽近,仿佛空无着落。
“前辈……”赋云歌试探着问。
沉吟了一会儿,宿九琴扶额,似乎对现实非常无奈:“也罢。先处理江梁城之事。此事等局面稳妥之后,我自行处理就是。”
说罢,他还低声自言自语:“……但愿……这几日内不会被他找上门来。”
赋云歌有点担心他的情况,但是宿九琴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似乎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一样。众人联系船家登船,又是天色未明的黎明,一桨小舟,悠悠荡荡划破冬日的雾,朝江梁城而去。
…………
与此同时,遥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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