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蠢货!驴子都比你聪明!”
平克围着条厚布巾,套着罩衫,站在门口支使仆人——安排一辆辆马车有序停靠。
宴会主人明思·克洛伊勋爵和他的挚友奥兰多·威尔森正在楼上密谈,他便负责来接待这些客人,安排他们落座,上茶和糕点。最后,等时间差不多,再去通知老爷。
自切莉·克洛伊死,他的权力便迅速膨胀起来。
以往那个荡妇在家的时候,许多事都由那女人或贴身仆人管着。
现在倒好,死了个干净,仆人也被他找理由弄走——他每个月又多能往兜里多揣不少了。
管家想着想着,嘴角咧开,呵出一缕白雾。
早冬的风已经开始有些扎脸,可他却一点都不感到冷。
因为他胸腹中的火焰正旺。
那赖以燃烧的野心仿佛一座取之不尽、伐了又生的密林,火光蒸煮着他那颗不安人下的心,将他双眼烧得通红:他那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美妙未来,只消轻轻垫起脚就能够到。
他不感谢切莉·克洛伊,也不感谢明思·克洛伊。
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若不是当天,他率先上前勒住那荡妇的脖子,又大声呵斥,令自己那几个好使的手下帮忙——也许等切莉·克洛伊死时,自己也要滚蛋,离开这座四季如春的金贵宅邸了。
他唯一要感激的,就是自己当天的果决。
和身边这三个手下。
他的前途无比光明,说不准,以后还能娶个嫁妆丰厚的女人。
“我看啊,时间也差不多了。”
或许凋敝时节的冷风过于凛冽,又或许越往高处坐,人就越娇贵、越不耐寒。平克理了理被风拂乱的发丝,学着像个绅士一般,扭头对身旁的手下说话。
但显然,这高贵的言语并不在他们之间流通。
男仆一脸懵。
“蠢货!我是让你上楼通知老爷!”
他一手紧着领口,低声呵斥。
仆人立马露出讨好地笑容,佝偻着往宅子里去。
过了几分钟,没有信报回来。
管家微微蹙眉,又支使身旁第二个男仆上楼传话。
但很快,他也不见了。
“…懒驴子就得用鞭子抽。”他扭过身,背对大门,朝门廊石雕脚吐了口浓痰,“你,伱去通知老爷,再给我去找他们俩!我猜保准是去厨房偷吃,要么就藏在暖和的屋里打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