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也是整座「场」的边缘。
一堵由绿藤缠结、拔地而起的巨大城墙。
罗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他浑身冰凉,似乎被寒风一吹就透。
哈尔迪尔让另一个精灵搀着他,接着,又架着他。最后,背起他。
他们疾驰在死亡与残肢中,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自己或怪物的鲜血。
精灵队伍中开始出现伤亡。
先是一个游侠——突然飞扑而来的怪物在半空中就被闪烁的刀光切成了两半,但他仍在落地后,用尖锐的蛛腿刺穿了精灵游侠的心脏。
接着,是双持阔刃剑的近卫。
他为了救仙德尔,被咬断了半个脖子。
一旦开了头,死亡便彻底跟了上来。
越向前,精灵就越少。
这些悍不畏死的、应邀而来的生物在死亡后化作一团淡淡的雾气,环绕着罗兰。
“我们并非真正的生命,造物主。”
哈尔迪尔抹了把染血的眼睛,耀眼的金发变得黯淡无光。
他在队伍最前方开路,宛如艺术品般的甲胄缝隙里塞满了异类的血肉。
“我们只是一段记忆,一道道幻影,一个个并不存在的、由您手中秘宝凝聚的守护者。”
他忧心这遥远的造物主,生怕他为此感到悲伤。
“人类的悲伤并不会让我们失去生命。”罗兰说。
哈尔迪尔长靴一蹬,将深深刺入怪物小腹的宝剑拔了出来,反手一下砍掉了他的脑袋:“那更悲惨,不是吗?”
“你说得对。”他们终于抵达了那高耸的树墙前。
好消息是:这坚硬潮湿的‘植物’正如整座森林一样缓缓凋零。
坏消息是:缓缓。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仙德尔。”
精灵们切断那些肆意生长的藤蔓和玫瑰,那些颜色看上去就格外危险的、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撕开斗篷,将罗兰轻轻放在擦好的长椅上。
(费南德斯被扔在长椅旁边的地上。)
“我感觉我的血被它吮光了。”
迷匣鲜艳欲滴。
滚烫,柔软。
甚至有古铜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罗兰的靴子上。
它在融化。
“命运不会浇灭一簇被它宠爱的火焰,造物主。”
哈尔迪尔并不在意罗兰此时的虚弱,像真正弱化过的人类,甚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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