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尖锐的自尊即便用一副最柔软、漂亮的皮裹着,也仅供人远远观赏——倘若有不知好歹的上手摸,必然扎破手掌,鲜血直流。
恐惧的最高形式是愤怒。
罗兰没兴趣扒下路易斯·海曼那盛满粪便的裤子,温柔告诉他:
谁不拉裤子呢?
他可不会这样干,他的脑袋又没被石头砸过。
“您可是高环仪式者,海曼先生。”
罗兰轻声打断。
路易斯也听出了异样,改变的词和腔调,只低声笑了笑,转了话题。
他有的是时间。
“仙德尔·克拉托弗坠入了一个梦境。这事儿圣十字的高层大多清楚——在规则改变的当下,她却没法脱离梦境,算得上一件值得仔细研究的事了。”
路易斯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他又重新恢复了优雅,言语间也不再有挑拨和恶意,仿佛刚才的对话全由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开口,现在拒不承认。
“我听说,他们陆陆续续,派了五位仪式者利用坐标进入同样的梦境——遗憾的是,他们和仙德尔·克拉托弗的下场一样,全都陷入了永眠。”
“这很有意思,是不是?”
“哪怕从床上滚下来都能从梦中脱离的当下,这事儿实在新奇。”罗兰思索。
规则改变后,梦境对仪式者…或者学徒、凡人的威胁大大降低:他们不必再担忧踏入一片再也无法归来的土地,也不必恐惧死在梦境中,永远无法苏醒。
身体的坠落,或梦境中的死亡,都能让他们重新回归醒时世界。
这样的规则下,仙德尔到底怎么回事?
梦境有问题,还是…
梦里有什么东西?
罗兰忽然想起自己遭遇的,那个怀抱头颅的少女:圣亚割妮。
会是这样吗?
“…我不建议你掺和这件事,罗兰。”路易斯盯着神色平静的青年,真诚道:“我不建议。那很危险。”
他说。
“你不会认为,自己比得上那些三环、四环,甚至高环仪式者吧?”
罗兰拧眉:“还有高环仪式者?”
“当然。”路易斯说得轻松极了:“一个六环深陷梦境,最近。”
圣十字丢了高环,路易斯绝对高兴。
“高环。”罗兰重复了一遍。
他很难相信,那些手握伟力,在醒时世界呼风唤雨的强大仪式者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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