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城下雨了。
从清晨就开始下。
先是针一样的细雨点。
到了午后,变成暴雨。
当一个满是粪便的池子多了水,那气味就没法详细描述。
罗兰就在午后踏着粪水抵达了教会。
——凡是人,就有要忏悔的事,执行官到教会来也没什么特殊。
今日正巧值每周的主日崇拜。
许多男女们聚在教堂里,打扮精致,听唱诗颂诗,祷告,宣信后听经,聆听万物之父的话语——
这样的场合,混进一双捣乱的金眼睛并不难。
尤其是当罗兰刻意装的虔诚,除了万物之父,不愿和任何人交流。
「一个执行官需要装虔诚,你说,是你的问题,还是万物之父的问题。」
火焰浮荡在他头顶,时而变成字,时而扭曲成箭头,为他指路。
小厅更加安静。
罗兰时不时听见远处的嘀咕,那些修士们抱怨雨下个没完,抱怨政府,抱怨那不治理臭气和脏乱环境的官员,抱怨那些不该存在、成天只会造粪的下等人——
同时又赞美万物之父包容这一无是处的世界。
接着。
他又听另一个修士替‘下等人’讲话。
说这些人都是父亲的孩子,有权生活在阳光下。
两个人就臭气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辩论,罗兰听的津津有味,半句祷词都没对万物之父说——祂大概也不在乎。
十分钟后。
想要的来了。
罗兰合着双手,低着头,耳朵却高高竖了起来。
“…下面都淹了!该死!我不明白换了个女人上去,国家怎么会越来越臭!难道她每天派人到附近拉屎吗?”
“噤声。”
“得了吧,你倒幸运,今天负责小厅。”
三三两两的修士抱怨着,声音时高时低。
“我们得把下面的病人抬上来!”
“我还要…”
“快点!”
“…我换套旧衣服就去。”
罗兰微微侧头。
视线中的脚步声踏出一环又一环的白浪。
箭头扭了几下,指着他们离开相反的方向:那个换衣服修士离开的方向。
罗兰默不作声,起身离开。
在小厅甬道的正后方,深入下去,就是给这些修士们休息的房间——牧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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