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乍现的纱裙在甬道中卷起阵风。
女人漫步踏过灰烬,裙尾缀着如宝钻般星星点点的光斑驱散了黑暗。
“分时候。”
她挎着包,从里面掏出一支银锡打火器,抛了出去。
黑暗里的人接住了它。
‘刷’一声点燃。
火焰和明灭的烟头,穿过黑暗的是一张遍布伤痕的脸:
男人瞎了一只眼,刀伤从额头一路划到嘴角。他没有头发,也没有时髦的卷翘胡须,仅剩的那只眼睛恶狠狠盯着伊妮德。
再向前。
能看到他略显刻板的黑色教服与圣披。
“茱提亚大人,如果你不守规矩,就同样不能指望其他人遵守了。”
即便只是交谈,男人那张恶鬼般的脸仍让人不寒而栗:他说话时像愤怒,打量人时像食人的怪物观察自己的午餐。他肩膀宽的不像话,夹烟卷的手指又粗又大,好像大钳子夹着一根着火的细针。
“谢谢提醒。”
伊妮德靠着墙,皱眉扇了几下飘来的烟雾。
“我总不能阻止手下展现自己的美德。”
“你可以通过正常途径,”面目凶厉的男人挤出笑容,当脸上的肉一块动起来,那些伤痕也跟着蠕动,看起来可怕极了:“比如,通过审判庭递交申请。”
“我想你应该有这个权力,毕竟,仙德尔·克拉托弗也是执行官。”
伊妮德低着头,摆弄自己羊皮手套的封扣,轻描淡写:“审判庭的‘正常途径’好用吗?”
男人默了默,随着吸气,火焰疯狂吞噬着烟纸。
他服食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从鼻子里喷出来,变得更淡——好像也不止吐出烟雾,甚至还混杂着一些精神和意志。
这导致他享受了半支烟,整个人却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不少。
“…没有规矩。”
他重新将下半张脸藏进阴影里,语气不善:
“教会没有,审判庭也没有。”
“那你该和教会说,阁下。”伊妮德发出一声沙哑地嗤笑:“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审判庭从来都干自己该干的。教会…是吗?”
男人沉默更深。
他彻底吸干了烟草,搓了几下指头。
黑暗中的眼睛渐渐发亮。
“所以我才格外怀念克什亥,”他望着伊妮德,语气平静:“圣徒不像圣徒,圣焰不像圣焰。如果仪式者和凡人同样自私自利、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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