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喜欢争论对错的时光,而在济贫院里生活的孩子们,这段时光非常短暂。
不过,有人可并非出身济贫院。
“哦,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戈迪恩先生。”
仙德尔捋了下鬓发,提起水壶,注入细颈瓶。
“您在指责我们,借强大的背景为非作歹——即便这恶事是救人性命?”
“我们无法清楚,如果没有罗兰·柯林斯插手,那五名仪式者是否会活下来——也许他们能。”戈迪恩眯了眯眼:“如果他们能,那当然是罗兰·柯林斯的错。”
“当然,克拉托弗小姐。如果不是你的冒失,就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难道没有一丝愧疚吗?那可是五条活生生的性命,他们因你而死。”
如果没有罗兰插手?
死的人会更多,丑陋的怪物。
仙德尔温婉一笑,提起细颈瓶。欧德尔以为她要服侍自己,将瓷杯向前推了推。
然后。
就眼睁睁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给罗兰倒了一杯茶。
戈迪恩:……
深深吸了一口茶香。
“那不是‘因我而死’,先生。”少女双手捧着茶杯,那张幼嫩的未熟脸上尽是天真与乖巧:“那是‘牺牲’。先生,难道圣十字这些年,没有哪怕一个救人的任务吗?”
“我们救了人,死了仪式者。难道要对那些幸存者说:忏悔吧,罪人。我们为了救你,死去了三名队友——难道我们要这样说吗?”
“那不是因谁而死。”
“他们只是牺牲。”
“难道圣十字这些年,就没有哪怕一个因冒失而出现的任务吗?我们是指望愚昧的凡人不愚昧,还是要指望邪恶的邪教徒不邪恶?”
“每一次,我们都要告诉幸存者,谁因你而死吗?”
仙德尔不徐不疾,就像眼前缓缓上浮的水雾。
“至于您说的‘背景’…”
“当然。”她朝戈迪恩温柔一笑:“倘若我的爷爷,倘若我的审判长,倘若两名高环仪式者还不能让我拥有特权——戈迪恩先生,我和那些泥巴里捡面包渣的下等人有什么区别?”
“我倒是想问。”
她说。
“派去拯救我的五名仪式者,其中有背景不凡的人士吗?”
“不会全是由某些人特意挑选出来的,没有背景,与高层关系不佳,属于‘能够接受的损失’那一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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