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黄佐都说了这件事似乎有抬高国务会议和国务殿地位和作用的嫌疑,自然不能只从国务殿有权力调动的部门来查证。
皇帝,也许正等着国务大臣们的态度。
于是继陆炳之后,朱厚熜又看到了国务大臣对这件事的“郑重对待”。
他不由得有些意外和无奈。
明明他是有心让皇权不那么绝对、让官僚体系的共同决策发挥更大作用的那个人,但现在大家偏偏越来越在乎皇权的看法。
这件小事,有那么重要吗?需要当前就给出态度去应对处置吗?
异常的情况总让朱厚熜感觉有点熟悉,这种感觉,上一次还是唐顺之拉着严嵩夜里来请见。
朱厚熜不禁带着些“成见”顺着这个脉络思考了下去。
而后,他有些不确定,也有些犹豫。
可思来想去,他也只是批了几个字:“不值一提。君臣一心,专注国事。”
朱厚熜觉得,还需要再看看。
等到把批复的意见发了出去,朱厚熜有些思念起儿子来。
朱载墌在黄河工地呆了月余,听说现在又再次启程,前往江南了。
看来改革推进到这一步,朝中有越来越多的人觉得又看不太懂他这个皇帝了。
只有杨慎堪称“愚忠”,只盯着他认定的一些事做好。
就算有时候会让皇帝不快,但他只是格局小,却没有更复杂的心思。
但是有些人,是真的好奇皇帝想把大明的君权和“相权”推进到什么样一种状态了。
这样的情况,是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儿子,让他心里有个谱的。
那是未来的事,因此,朱厚熜又想起了之前的另一份奏报:奉他旨意,吴承恩已经抵达了京城。
“宣吴承恩。”
皇帝终于有了时间接见吴承恩,旨意很快从宫中传出,送到了通驿局。
吴承恩已经在通驿局北京的会同馆里住了近十天。
皇帝一道旨意到淮安,他很快就动身。但抵达了京城,却又等了好几天。
这些天里,他见到了因为书信往来而知晓信息的沈坤。
那是早已成家的老友,又要备考制科,所以并未回乡。来见过吴承恩之后,也说起了他在皇帝面前提起吴承恩,而后皇帝对吴承恩更加好奇的事情。
吴承恩知道了这是沈坤的“引荐”之恩,道谢自然不在话下。但同时,也奇怪皇帝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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