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未来。”
“但很显然,我越成功,对我母亲造成的负面影响好像就……越大。她也是个艺术家,也是个音乐人,但她的韶华已逝,属于她的时刻永远都不会出现了。我想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让她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我曾经邀请她来伦敦与我同住,但不管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离开赫里福德。”
“我原本以为她会因为她女儿的成就而感到骄傲,悲哀的是,恰好相反,她女儿的成功,成为了她最害怕直视的一面镜子。我越显赫,就显得她越无能,这是她上次吵架的时候,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艾丽-古尔丁抹抹眼角,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
“但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还是像她那样度过余生,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会承受更大的痛苦。我的一个朋友……我不能提到她的名字,但她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直到现在都在持续启发我。她说,我的成功,让我母亲在白天备受煎熬,却让她在入睡之后,拥有了一个香甜的梦境。”
“那个梦境的主题是,如果艾丽-古尔丁所经历的一切,发生在特蕾西-古尔丁身上,会是什么样的?”
“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牺牲自己的人生,来抚养四个孩子了呢?”
“你看,麦蒂,我们母亲的名字都是一模一样的呢——特蕾西。”艾丽-古尔丁坐到麦迪逊-比尔身边,将后者搂进怀里,“所以,虽然你的故事,跟我的故事不一样,但我依然能够感同身受。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背负着家人的期许和影子……”
“而且,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艺术家,应该都是这样的。”
“艺术是对伤痕的揭示,而人类的绝大部分伤痕,都来自于家庭。”
“我是。”
杜阿-利帕举起手。
“我祖父母和父母的生命里,发生了太多太多难以言喻的事情。我出生之前,他们住在科索沃和波斯尼亚,直到1992年战争爆发。我父母前往伦敦寻求庇护,而祖父母则留了下来。在伦敦的十几年里,他们必须得重新回到学校读书,学习英文,学习在英国生存下来的必备技能,还要同时打好几份工,才能负担得起房租,和全家人的生活开支。”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放弃回到家乡的目标。直到我十一岁的时候,他们终于在科索沃找到一份工作,搬了回去。我真的很幸运,我的父母是那种信念感特别强的人,也许从战乱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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