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彬道:“愿闻其详。”
谢琬踱了几步。停下道:“孝也有纯孝与愚孝之分。家族里有人心术不正,我若拨乱反正。匡扶正义,维护我谢家家声,便是纯孝。我若一味盲从,助纣为虐,设害他人,损及我谢氏声誉,便是愚孝。
“倘若此番我不站出来公布魏公子身中圈套的真相,那么往后府里其它人便会争相效仿,如此下去,岂非害了整个谢府?为了家族的长治久安,我只能权衡为之。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我胳膊往外拐了,但究其根源,我却未违天道人伦,无愧于心。”
她娓娓说完,便沉静地看向墙上挂着的孔子论道图。
谢琅胸脯起伏着,若不是碍于身份,他几乎都要为她的辩白叫起好来!先前胸中存有的那点担心随即不见了,这样一份冷静与机智,连他这做哥哥的都未必拥有,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当下微微笑着,身姿也不觉挺得笔直。
程渊与陈士枫也都目露了一丝赞赏,一个捋须一个啖茶,气氛悄然缓和下来。
魏彬表情未变,但是细看之下,却也能发现他的唇角微勾了一点。
他点点头,接着道:“依你所说,倒还是维护着家族声誉的。我已知道你们二房受过继室许多排挤,那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怨恨他们么?也从来不曾想过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你承认出面帮助暹儿是为报这份私仇,我也能够理解。”
这问题可太尖锐了。也就魏彬才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谢琅一颗心又提起来,放在扶手的一双手也握成了拳。
谢琬却是微微一笑,坦然自若地说道:“多谢大人体谅。然而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谢琬虽为女流,但自幼受圣贤之书引导,心中也自有底线。”
她承认,她帮助魏暹也是为阻止谢荣借机攀爬向上,但是,假若魏暹真的喜欢谢葳,愿意与她结亲,她也是绝不会硬去拆散他们的,顶多日后再准备充足些就是。
不伤害真正对她好的人,以及对她没有不良目的人,这就是她的底线。
“好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魏彬起身点头。
谢琬并未曾正面回答他究竟是与不是,足见这之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内幕,但是是与不是于他又有什么要紧?她能够不斩钉截铁地否认,就说明她的真诚。
总之如同程渊所说的那般,她的确阻止得了谢荣一次,也阻止不了他许多次,仅凭一个突然事件就想影响谢荣的整个仕途,那是异想天开。而她分明不是那种不知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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