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家族注下的心血几乎被她毁了,而她竟然还趾高气昂地逼着他让王氏去得罪任夫人。如今任府早与谢府划清了界线,这对正需要人脉替谢荣筑建阶梯的谢府来说,岂非又是一记重创?
他有什么理由不恨她?
可是。他再恨她,又能如何?他最多就是把她踢出谢家。而这难道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吗?她名正言顺与谢府分门别路,而他不容嫡室反而宠幸继室的名声也会扬臭四方。到那时,她谢琬反倒成了被天下人同情的弱者!
到如今为止,他发现他是真拿她没办法。所以就连请安这样的事,也得看她什么时候有兴致。她来了,他顶多是让她早些退下,她不来,他也没本事拿这个去拿捏她。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希望谢荣赶快回来,只有谢荣,才有办法镇压得住她!而且他相信谢荣也一定有办法能够压住她!可惜谢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也不回来看看。
“老太爷这些日子可好?”谢琬如从前一样,笑微微地望着上方。
在他神游这片刻里,她竟然已经行完礼坐在了右侧她的位置上。
谢启功盯着她看了片刻,移开目光,“死不了!”
谢琬不以为意。笑了笑,开门见山说道:“今日我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老太爷,当日承诺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兑现了?一晃都四个月了,我也不是很有耐性的人,有些人该打发走的,就没有拖着赖着的理由。”
她这话一出来,王氏目光顿时就如刀子般射过来了。
“宏儿如今伤还没好,哪儿都不能去!”
谢琬眉梢顿时冷下,望向王氏“他要是一辈子都不好,难道我谢府还要养他一门这么多人一辈子?
“老太太若是有嫁妆过来可以贴补他们,那我无话可说。可惜老太太当初除了带个拖油瓶给我谢府增加负担,竟是连半分钱的嫁妆也没有!这谢府我们二房可是有一半的,想要拿我二房的钱来给你养儿子孙子,不可能!”
王氏气得站起来,两腮颤抖地瞪向她。
谢启功拍起桌子:“好啦!不要吵了!”
谢琬安坐不动,斜眼睨着王氏。
王氏惊惧地望着谢启功,像条大雨前的鱼一样拼命地呼吸着空气。
“此事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催我!”谢启功丢下这句话,大步出了门。
谢琬冲王氏咧嘴笑了笑,“最近好闲,我过两天再来。”
王氏颤抖得越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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