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俩到了东宫的时候,皇帝也在乾清宫让陈复礼诊脉。
殿里除了张珍和陈复礼之外就没有其它人,殿门也关着,整个大殿里十分安静。
稍顷,陈复礼收回手来,端详着皇帝的面色。
张珍道:“圣上近来气色极好,应是龙体大安了。”
陈复礼还没说话,皇帝已然嗤道:“朕已是行将就木之人,还有什么大安不大安?陈复礼你只管说,朕如今已没有什么听不得的。”
陈复礼顿了顿,只好道:“臣遵旨。陛下的脉象看来已有些微弱,虽然肌体有药石保养暂且无虞,但是终归人一上了岁数,五脏六腑都有些吃力。陛下若是不必操劳国事,这点问题倒是不算什么。”
陈复礼到底还是说的比较含蓄。
皇帝听完,目光望着丹墀下一盆君子兰,说道:“下去吧。”
宫里的情况没有比陈复礼更明白的了,他所说的不必操劳国事便可无妨,便是指他这身子已经不适合呆在皇位上,否则他驾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可是太子已然病入膏肓,不但不能承接这皇位下来,还连手上的政务处理起来也有些吃力,他又怎么可能不为国事操劳?
“皇上,您歇会儿吧。”
张珍走过来替他掖了掖薄被。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强撑着下了地。
张珍连忙跟上前搀扶。
皇帝到了椅上坐下,说道:“殷曜选妃的事怎么样了?”
张珍垂首:“听说已经挑中了工部侍郎段沁的次女,正在禀太子妃示下。”
“段沁?”皇帝眯眼回想着这个人。他现在见大臣的次数不多,记性也不大好了。这个段沁,应该是从原来詹事府里升上来的。“他们家不是行商出身么?这样没底蕴的人家,郑家怎么能往宫里送?”
张珍顿了片刻,说道:“可是论起家世,安穆王妃的家世更加不如。若是格外的讲究家世,恐怕会对安穆王和太子妃娘娘不公平。”
“不公平又如何?”皇帝面上浮起层薄怒,“那不过是个郡王妃!”
不过是个郡王妃,这话里头蕴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
张珍看了眼皇帝,默了默,又道:“除了家世,段家几个子弟还是不错的,他们大公子就是上届的一甲进士,为人也很机敏,应是前途无量。不管怎么说,对二殿下的帮助应还是挺大的。另外段沁这人颇有些爱财,一般爱财的人,权欲都不会太大。”
听到这里,皇帝脸色才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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