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安刺杀郑乔,那时候是愤怒最盛的时候,这些内侍干的事情一旦被郑乔知道,怕是祖坟里面的蛆虫都要被抓出来竖着劈。
内侍低声:“贱命一条,死就死了。”
“唉,倒也不必这么自轻自贱。谁生来不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一颗脑袋?一旦走投无路了,引颈就戮,都是一刀。”侍中虽是世家出身,但西北大陆局势混乱不堪,所谓世家高门也是说覆灭就覆灭,一来二去,身上也少了那份世家子与生俱来的高傲之气。
眼前这内侍的风骨气节也值得敬佩。
内侍闻言,感激涕零,执了一礼:“劳烦侍中,寻一处风水好的安静地界,让宴公入土为安,也算是告慰宴公在天之灵。”
“你这个请求,我怕是做不到……”内侍闻言,脸色刷得一下全白了,又听侍中道,“因为兴宁尚有血亲在世,你放心,他的尸骨我必会亲手交到他遗孀手中。”
内侍心情大起大落,差点儿吓死。
但听到宴安血亲还活着,喜不自胜。
又行一大礼:“好好好,如此奴婢就放心了。奴婢觍颜,替宴公向侍中拜谢!”
说完,准备趁着夜色回去。
侍中忙阻拦:“你回去作甚?”
倒不如跟着他们一家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此有恩义的内侍,不比郑乔更该活着?
内侍婉拒了侍中的邀请,低声道:“奴婢能出来,多亏几个同僚帮忙掩护。若是到了时辰不回去,恐会连累他们。侍中无需担心奴婢,是非祸福,皆是命数啊……”
看着这个小内侍,侍中一时哑然。
内侍走到门口停下步子,转身向侍中诚挚行礼道:“祝侍中此行,文运长远。”
侍中看着小内侍,还了一礼。
小内侍悄悄地来又悄悄的走。
过了好一会儿,被躲起来的妻子才出来,看着内侍带来的陶罐,眼神询问丈夫。
侍中神情似劫后余生。
道:“有惊无险,继续收拾吧。”
终于,一家人在天光乍破之前,踏着晨雾驶离这片即将被战火吞噬的是非之地。
去陇舞郡必要先渡江,再借道燕州朝黎关。燕州此时都在屠龙局联军手中,而联军多是各地拥兵自重的军阀高门,少数几个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狠人。侍中在朝中为官,对这帮人的尿性可太了解。他可不想刚逃离郑乔这虎窟,又落入这群狠人的狼窝。
侍中夫人提议可以先绕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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