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抛到了脑后,要不是对方突然出现,她这辈子估计也想不起来几次,但不意味着她心中没有怨气。当年被抛弃,怀着无法处理掉的孩子去和亲,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生不如死的未来。
十乌王庭能是什么善茬?
明明在她告知对方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他便允诺她会尽快提亲,迎她过门。虽说未婚先孕不好听,但只要速度快,回头孩子虚报早产一两个月,也能糊弄过去。
结果——
对方居然称病,开开心心迎娶新妇!
沈稚迄今还记得那时候的绝望和无助!
别说什么牵连两家之类冠冕堂皇的借口,他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跟她一起面对的勇气总该有的吧?不想连累两家也简单,他们不能私奔就一起殉情!别搞什么无可奈何的戏码,也别说什么他老李家就他一缕血脉。嘴上说着无可奈何,身体倒诚实!
新婚洞房是一点儿不耽误!用五行缺德写的话本,这男人深谙人机分离的精髓!
李郎面色微黯道:“她去了。”
沈稚闻言,神色一动:“去了?”
李郎声音黯然地道:“拙荆去岁生产的时候,难产血崩,她和孩子都没保下。”
沈稚恍惚道:“是个可怜的。”
她想起自己生女儿时的场景,那时她已经修炼,虽然距离凝聚丹府还很早,但萃取提炼的文气在经脉游走,时时刻刻淬炼肉躯,因此生产过程比接生婆说的轻松许多,孩子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刚出月子就恢复九成,身上也没留下妇人漏尿痔病的毛病。
李郎问她:“你与你夫婿……”
沈稚哂笑道:“我哪里来什么夫婿?”
李郎又问:“那孩子……”
沈稚道:“堕了,李郎不会以为我一个和亲王姬,怀着身孕还能保住一命吧?”
李郎被她问得哑然无言,不知想什么。
他嚅嗫道:“阿稚,是我对你不住。”
沈稚平静道:“那都已经过去了。”
听到沈稚原谅自己,李郎神情肉眼可见得松缓了几分,紧绷的脊背也松弛几分。
慢慢的,他提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沈稚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
从李郎口中,沈稚也知道他这几年过得不太好。一直冷脸的她微微动容,对前男友生出几分热情——唉,她爱听,多说两句。
这位李郎的父亲也算是朝中高官名士,跟发妻多年仅有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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