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小命,在家里烧热水洗澡又太过奢侈。在沈棠推行土炕、修建香水行之前,一个月沐浴一次都算爱干净。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沈棠想到什么,笑得不怀好意。
“不过,倒是可以看看尊光的好戏。”
沈棠没在崔麋跟前说破寥嘉的真正马甲。她口中的【尊光】是寥嘉,落在崔麋耳中却成了另一人:“主上猜出玉佩的主人是谁了?”
玉佩主人的身份,崔麋是刚刚才知道的。
他在寥嘉身上看到几幅画面,基本确定对方要找的人是谁。崔麋没说纯粹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也不喜欢掺和别人的因果。即便他不说,寥嘉找到人也是迟早的事情。
沈棠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尾随上去。
沈棠想象中的画面就是寥嘉躲在暗中,鬼鬼祟祟找人,气息迟早暴露,大概率还会被洗澡的武者认为是猥琐变态,倘若事态失控,自己再出面将寥嘉捞走。实际上,寥嘉只是很淡定、光明正大走到了水边,弯腰将脱下的木屐整齐放在岸上,自然脱去外衫。
水中汲取凉意洗澡避暑的武者一开始还注意他,见他没什么异常举动,一个个又将视线收回来。洗澡的洗澡,搓衣的搓衣,聊天的聊天……甚至在寥嘉裹着半身下水的时候还跟他闲聊:“这位郎君很脸生啊,也是慕名来的?”
寥嘉将散开的长发簪好:“嗯。”
余光则不经意扫过每个人的腰侧。
扫了十几号人,并未找到他想要的胎记。
直到——
视线中出现一个目标。
腰间有胎记,颜色不是很浓,又被人挡着看不清楚。寥嘉想靠近看个清楚,那人却转过了身,胎记也从视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肌理轮廓分明的腹部以及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其中一道最恐怖,几乎从腰腹斜跨到大腿,痕迹也最深。寥嘉抬头去看他的脸。
肉包子:“……”
作为武胆武者,他对气息的感知自然是不弱的。寥嘉看他的十几息,他如芒在背!正要教训一下是谁眼神轻薄自己,却看到不久前才见过的脸。那个五分二厘奸商带过来的红袍簪花文士!跟自己同名同姓同字,让他痛失本名的奸商上峰!不是,这人有病吧?
文心文士居然也习惯野外沐浴吗?
再看对方眼神情绪从审视、思量、恍然再到激动的全过程,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揭竿造反。好家伙,这个奸商上峰不仅心黑,他还好男风?电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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