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方才从刀客眼中一闪而过的迷惘。
一个漫无目的的闲散之人,不足为虑。
离去前,黄衫公子又朝刀客看了最后一眼,只是这回其双瞳里再无明确焦点,故而顺延到了旁侧,刀客右手边的那张桌椅上。
那儿还有一人头戴帷帽安坐其间,毫不为这场冲突所扰。
黄衫公子蹙了蹙眉,额间一道深邃的剑痕扭曲变形,他记得刚刚来时那桌应坐有两人才是……
一行人风风火火而来,风风火火而走。
徒留一地糊涂账。
当地百姓不是没见过江湖间的厮杀打斗,谁都不想被殃及。
是以,打从一开始发现苗头不对,不管是路人还是其他早点摊的商贩顾客,便已躲得远远的。
眼下冲突落幕,烟尘散尽,大家才聚拢回来,该干嘛干嘛。
而那对早点摊的夫妻俩见得一地狼藉,虽痛心疾首,却也不敢表现出任何愤懑不平之态,暗自认栽俯身收拾起来。
刀客见状兀自摇头叹息,刚才若非他收了手,另施手段,这对夫妻的挣钱行当全得玩完,但他囊中并不阔绰,又自认没啥挣钱手段,实在帮不了夫妻俩更多了。
一旁的姜逸尘浑似活在另一方天地中优哉游哉,喝尽了最后一口豆浆,轻轻打了个嗝。
还好刚刚将碗口护得紧,没进灰。
至于顾烨,则在适才黄衣公子和刀客对招一瞬便闪身离去了。
收拾了好半会儿,早点摊的夫妻俩忽而发觉场中那刀客和戴着帷帽不知避险的怪人间气氛不对,相视一眼,悄悄往旁侧挪去。
便听得刀客说道:“那人还不如你。”
这话自然不会是同夫妻俩说的。
姜逸尘没有搭话,只是摇了摇头,帷帽跟着晃了晃。
他认出了黄衫公子身份,藏锋阁俞乐。
不谈剑术,只论修为深浅,他还难以望其项背。
而且俞乐是自傲了些,却非鲁莽之辈,出手拿捏着很好的分寸。
七成力,若刀客接不住,杀了便杀了,若刀客接住了,便就此打住,不再横生枝节。
然,相较而言,姜逸尘更为在意的,是那些随行之人对俞乐的称呼。
“公子”,莫非俞乐不是以藏锋阁舵主身份来的?
未待姜逸尘深入细想,听得刀客吼了一嗓子道:“特奶奶的!真不过瘾!”
姜逸尘如梦方醒,登时心下便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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