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敢多有片刻喘息,彼此搀扶着跑开。只觉得背后滚雷阵阵、碎石盘旋、千魂悲鸣、万蛇齐吟,偷眼望去,见一股浓烈而炙热的烟尘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在追逐一群即将到口的猎物,也许我们太过渺小难以果腹,也许不适合它的口味,它将我们吞没又吐出吐出又吞没,多次玩弄,直到把我们赶到两百米以外的神道上,才拽着我们的脚踝悻悻地匍匐于地。
我们也连惊带怕,累得瘫在地上,喘息半晌,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活着。于是昏昏然转头回望,见三十五座小塔已完全塌陷与地面平齐,中央那座巨塔像被人用绳子从两个方向拖曳,正歪歪扭扭摇摇欲坠,就在我第一个站起身的同时,它轰隆一声翻倒了,地面发出剧烈的震颤,引起一阵规模强劲的火旋风,并抛出无数巨蛇的残肢碎骸。
又一次死里逃生,不知道这样的命运值得悲哀还是庆幸。我们彼此对望,每个人都蓬头垢面,满脸黢黑,活似烧窑卖炭的工人,却都又笑不出来。离暗河距离太远,我们只得咬牙浪费了两瓶矿泉水,勉强清洗出各自的五官轮廓,以便认出谁是谁。然后,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好为下步行动积攒能量。
侧倚在一块石头上,我一边嚼着奶糖,一边将下巴指向神道尽头那座巍峨的墓冢:“一笑,你说西夏宝藏会跟李德旺的陵墓有关吗?还有那个没藏讹庞,会是看守宝藏的十煞神吗?”
萧一笑还未答话,陈默先插了口:“头儿,你真打算去探李德旺的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呗。”我并无察觉出他话里的意思。“头儿。”陈默好像寻思良久,才说出下面的话,“恕我直言,我觉得----这种缺乏思路缺乏技巧的探法有点太莽撞了,好像是我们一直在主动寻找刺激制造麻烦,虽然得到了一些东西,但得不偿失。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会把我们自己玩儿进去的。”
我很冷静地听他说完了这番话,因为我也曾这样想过,又很冷静地思考了一阵子,因为除了我之外有第二个人这样想,甚至每个人都在这样想,我需要再度反思,最后,我很冷静地为自己作了辩解:“首先,收支盘算过了,我们是盈利的。其次,我不是冒险家,恐惧不会给我带来快感,说是主动寻找刺激制造麻烦,呵呵,有点过了。再者,这不是玩儿,是办案,很多情况都是头一遭遇到,我没有技巧,只能尝试和探索。最后,我想声明一点,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我轻率但绝不鲁莽,好进绝不贪功,一将功成万骨枯例子,在别人那儿有可能,在我卓然身上,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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