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生下了大哥的长公子,生下了他夏侯渊的女婿,也生下了大魏的太子…
还真是世事无常!
「大哥,还在想她?」
曹操淡笑,「年龄大了,很多回忆嵌在心头,忘不掉了…很多失去的人或事,更容易印在心间。」
夏侯渊感慨道:「是啊…往事如烟,谁能想到,这一转眼,我与大哥都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呼…
一声粗重的呼气声,曹操转过身子。
烛火下…尤自可见,他的面色苍白了许多,也沧桑了许多,头风的折磨,他再不是那个「英武」的魏王,更像是一个一步步迈向衰弱的老者。
「二十岁的时候,孤能凭一腔热血做孤认为对的事儿,代价是屡屡碰壁,为世所不容;三十岁的时候,孤以为,孤要团结一群人,做一件正义的事情,可当我看到那些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时,孤才发现…竖子不足与谋!四十岁的时候,孤的城池、兵马、钱粮都不是最多,可孤悟了,孤知道孤要做的是自己擅长的事儿,靠家族的恩荫,收揽天下兵马,孤一辈子也比不上袁本初,可选贤任能,战必信,行必果,三个袁本初也比不上孤!」
讲到这儿,曹操顿了一下。
宛若又忆起了那往昔的峥嵘岁月。
他喘了口气…收敛了几分心情,方才继续言道:「也正是因为,孤悟了…孤懂了,孤才敢把绝对的权利交给子宇,让他替孤收揽这纷乱的天下!而如今一晃,孤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孤的热血已经被病魔吞噬,孤能做的就是培养下一个魏王,培养出能够真正一统天下的魏王!」
轰…
曹操的话振聋发聩。
夏侯渊闻之…不由得浑身颤粟…
二十岁凭一腔热血做事;
三十岁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四十岁做自己擅长的事儿;
五十岁做培养下一代人的事儿…大哥对人生的体悟,大哥的境界还是更通透啊。
只是…
这个时候…大哥为何要提出这些呢?他是不是有意…
不等夏侯渊细想…
「报!」一名校尉禀报道:「禀报魏王,洛阳境内所有佛陀均强制还俗,负隅顽
抗…或坚持不还俗者,已经一柄推入坑中连同佛经一并焚烧!」
这话脱口…
下意识的,夏侯渊下意识想到的是焚书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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