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说得拐弯抹角,但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对面的贾琏怎能不知。
当下,贾琏便是忍不住冷哼一声,教原本稳稳当当的车厢都好似震动了。
“王爷如此说,怎么不问八皇子为何要先犯下那等事?害死了十皇子并一干人,也几乎害死我。”
话语挑明,水溶面色顿时一僵,半响才缓缓道:“是了……我自问平日里忠心国事,看你贾琏也当是如此,奈何身边蝇营狗苟,一碗水如何端的平。
等到他日,你宁荣二府有难言之事发生,再看你又如何处理?”
贾琏道:“我只无愧于心就是了。”
车厢内一时沉闷。
水溶有心要指出去年江南时,贾琏是否知道王家老爷王子胜插手盐政的龌龊事,但话未出口,不免又觉得索然无味。
外头马车停下,不经意间,已经是抵达了北静王府,车夫在外小心说话。
水溶终是再度开口,道:“世兄心若磐石,又非同道之人,本王愿敬而远之。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只是相救太子之情,不可不报,往后本王也学着无愧于心,只此界限内两件事,但有所来,本王必有所应!”
话毕,旋即下了车。
水溶拱手作别,看着贾琏换车远去。
去年今日此门开,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看着巍然北静王府,水溶甩甩头,唉声走入。
不多时,到了府中老太妃当面,水溶请安,只道自个回转了。
老太妃见怪道:“进财儿,亏只是你!早教你去寻那贾琏的晦气,你不动,今个消息妥当了,贾琏分毫无事,你又才上门去生怨。”
老太妃唤的是水溶小名,俗是俗气了些,却也只顶着这名儿的水溶,至今还在四王八公中有个王爵加身。
水溶道:“您是不知,那时贾琏生死难料,我何苦再去踩上一脚。”
闻言,老太妃不住的摇头,道:“官场本就是逢低就踩,逢高就捧,你听了这般久的朝会,还能不知晓?”
这话却不好接,水溶可还豪气许下了贾琏两件事。
此时这位北静王只在老太妃面前赔笑道:“我自是王侯,没必要学那官场庸碌钻营之辈。”
老太妃又是一通埋怨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贾琏已经是归来荣国府,远远便看见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甚至荣禧堂都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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