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如此齐全,还不顾名声劫掠劳役。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
贾琏不急,裹衣在火堆边躺着,不知想着什么。
陕州千总不急,寻了处营房,召了营妓快活。
只都事官是真的急了,寻到贾琏跟前不住的劝解。
“大人呐!军粮可比命贵!”
一直待在前线哪里是个事,三天时间,一众劳役为了御寒,就将预留回城的粮食吃了一半。
之后该如何是好?
难道去动这营地里的后勤军粮?
那可是要人命的大罪!自从送达了,那军资就不归他们管,真要去动,整个承运使衙门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受牵连……
贾琏皱眉听着,一时默不作声。
都事官也是对贾琏这位上官的性情有所猜测,再劝道:“……是以,大人万万不能动那份心思!累死我一家老小也就罢了,大人才刚刚添了爱女,总得为府内考虑一二罢?
为今之计,还是越早返程越好,待入了关,总能想办法回去,可巧现在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越是南下越是如此,大人莫再犹豫了。”
“忒聒噪了!待雪化尽了,你再说暖和两个字……”贾琏转个身,背着火堆去。
后方都事官见状,终于止了话语,只是哀叹声不绝。
贾琏如何不知在这待着尴尬,人吃马嚼的,落下肚的都是军粮,再看远处站岗的那营地士卒,不正防贼似的防着他们,好似如临大敌。
这些人不慌张不行,现如今后勤士卒被段镇北抽调,此处局势一转,士卒已经压不住人多势众的劳役。
到时真要被抢了军粮去,这营里二百士卒都该受军法处置。
似乎是望得贾琏目光看来,站岗那士卒眼中闪烁,扭过头去。
贾琏见状,翻身坐起,口中吐出一道白气,消散在火堆上空。
他又怎能真去动军资储备,万一坏了国家大事,那可真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但要是不动,不说等段镇北回来,那些棉衣还能不能要的回,单说等待的这些时日,就足以让数千劳役饿死,到时他如何还有颜面回陕州。
两难之地,几多蹉跎。
莫非俺当真不会做官……
坐起后看着对面都事官哀怨的神色,贾琏摇头不语,只转而从袖中取出一份发皱的文书,打开来。
这是前几日段镇北深入草原前,他那镇北将军府的人给他的,还不知是甚么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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