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蠢笨如猪的人,原本看着府上说起来的这‘富贵家境",想着过一日是一日,等之后不知什么时候大家散去了,就化成灰,撒去风里也罢。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谁来可怜我。」
「但琏二哥你和旁人是不同的!」
说着说着,贾宝玉不免激动了,道:「琏二哥你做的事,比我想的胆大一万倍,你那颗心,还比我胜上一万倍。我家的人从来食古不化,千篇一律,琏二哥就不像是我家的人一样。以前你总是有着上好的主意,不怕拘着去做什么事情。眼下我已是不值得可怜,只请琏二哥要可怜些家中的女孩,她们平日已经受尽了家里的欺负,怎么还让她们陪着、跟着,糟蹋着成了泥?」
说话间,已经到了贾母上院里,贾琏深深看了贾宝玉一眼,不搭那话,只另外问道:「你给我那奉心居后面两行字是什么意思?」
两行字:奉心化赤而为血,芳魂煎寿又一年。
「前面是药经,后面是诗鬼的《苦昼短》。」
贾宝玉说着,便念道:「吾不知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贾琏听得不免是嗤之以鼻,摆摆手
,叫贾宝玉滚蛋,口内喝声道:「这两句分明是在嘲讽俺,却还不敢说实话来答,可见你这决心不过如此罢了!」
贾宝玉嘟囔几声不敢回,眼见贾琏进到厅间去了,便带着面上苦闷留在门口等候。
内室里,贾母正半躺在床上,由琥珀扶着,鸳鸯喂药,那额上的头发尽是干枯苍白了,像是枯草一般。
见了贾琏进屋来,贾母招手,让他坐近过来。
鸳鸯起身,想了想,又将那没喂了的药羹呈给贾琏,熏红着眼睛喊一声「琏二爷」。
贾琏接过药羹,坐到了床前来小心着要喂。
贾母却一手挡着了,叹息不止:「混世魔王,你是要去哪儿?」
贾琏笑道:「如今朝廷开恩,许了俺外放海疆去做地方官,待过个三年五载,赎了过错还回都中来,老太太等着看仔细就是了。」
贾母听着流下泪来,喂到嘴边的药也不吃,别过头去,哀声道:「都瞒着我罢,家也不像个家了,我是哪一点对你们哥儿不尽心?」
床前床后,伺候的大丫鬟们传来低吟的哭声,断断续续,却怎么也止不住。
贾琏道:「说这话作什么?老祖宗您也知道俺从小就老实的,只说实话,最近太子在朝堂上还说了我的好话,说不定都不用出京了,直接回朝中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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