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双露寒眸一凝,瞥见前方山崖之上,飘来几点白色,却不是雪片,而是比雪更白的羽毛。
羽毛起初是一片,眨眼间又成了上万片。
它们从山峦上奔泻而下,清啼不止,原来是一头通体雪白、翼展数丈的双头白鸾。
白鸾双翼振动,风以其数倍的猛烈在草原上汹涌,少女的衣裙与长发在结着霜的风里翻舞,像一群受惊的黑鸦。
双头白鸾落在了青年面前。
白鸾背上是一个身披金袍的耄耋老人,童双露没见过他,却猜出了他的身份:“大裳国的白羽真人?”
“正是。”老人点头。
童双露指着半死不活的青年,毫不客气地问:“这是你的人?”
白羽真人凝视着他,沉默良久,缓缓道:“丘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青年名叫丘屏。
丘屏道:“我杀了人。”
白羽真人问:“杀了谁?”
丘屏道:“我杀了池渊、荆忘和钱无量。”
白羽真人双眉紧锁,周遭一下冷了下来,草尖上结出雪白的霜。
终于,老人长叹了一声,问:“为什么?”
丘屏道:“太乙宫由我曾祖父创立,传于我祖父,我祖父又传给了我父亲,我父亲死了,这太乙宫也理应传到我的手上,怎能落到旁人异姓手中?”
童双露恍然道:“原来你是太乙宫前代掌门的儿子。”
丘屏道:“是!这二十年来,我一直以代宫主的身份执掌太乙宫,宫内秩序井然,欣欣向荣,宫内长辈无不对我另眼相看,如此家业,我凭什么要转赠给别人?”
白羽真人道:“这是你父亲的承诺。”
丘屏道:“你不懂,这是父亲给我的机会!”
他唇上已结了层薄霜,声音却越发激烈,他支起残破疲弱的身躯,半跪在地,一双狼目与真人对视,道:
“二十年前,我实力尚浅,功法未成,远不是四位长老的对手,于是父亲定此计谋,将这四人支离太乙宫,帮我争取了二十年修炼的时间,我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待,这二十年里,我潜心修炼,没有一天怠慢,谁也不知道我的真实境界,就连最亲近我的师长,也以为我还是个玄功未过三境的废物!”
丘屏语气激烈,双目中迸发出残忍的骄傲,只是这抹骄傲也如凛冬的火焰,很快熄了下去。
他扭过头去,空洞地看着童双露的靴尖,喃喃道:“只可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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